一拨人认为打得好,一拨人认为不该打。一拨人认为潘蔹之无过,一拨人认为应该降罪主动挑起战事的潘蔹之。等到下方的人都吵得差不多了,永安帝才开口:“朕只想问一句,塔尔金部连年侵扰我俣国边关百姓,挑起与我俣国的争战,阿图泰有没有降罪他的将领?”
下方立刻静悄悄的,刚才主张将罪潘蔹之和潘北谷的大臣们不敢出声了。永安帝:“朕,乃俣国之主,却不敢对一个小小的塔尔金部主动出手教训,朕的这个皇帝,当得可真是‘谨慎’啊。”
“陛下息怒!”
大臣们全部跪下了。永安帝:“要朕看,潘蔹之打得还不够狠!还不够给朕解气!他若能打下塔尔金部!给朕砍下阿图泰的脑袋!朕不仅会重赏!朕还会给他做封疆大吏!塔尔金部莫以为朕就怕了他!朕与他阿图泰结盟,于朕有何好处?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撕毁盟约。阿图泰撕得,朕就撕不得?他们被朕打怕了,就来找朕结盟,一文银子不赔,还要朕倒贴他银两,打得是一手的好算盘。朕有倒贴塔尔金部的银两,朕还不如给边关的将士们增加些军饷!
潘蔹之跟朕说,不需要兵部给他额外的粮草配给,你们也不必为此争执。他若做不到,朕自会罚他。”
永安帝的态度鲜明,就是要打,而且要狠狠地他,给他出气。而且还要重赏潘蔹之和潘北谷以及北谷各将领。永安帝都这么说了,谁又敢说一个不字。武将们都支持潘蔹之,兵部尚书关明辉也支持,都察院不插手战事,左都御使陈长庚直接不表态,其他人就是反对,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反对了。
因为北谷战事而紧急召开的朝会一结束,永安帝就把关明辉叫到了书房,让他以兵部的命令下令边关各军派军医回京,入太医署培训。永安帝没说培训什么,关明辉也没问。俣国北部边境如今都以入冬。冬季通常不会有大的战事,而南方温暖地区的边境相对平稳,这个时候召军医入京培训是最合适的。
关明辉离开奉天殿后就立马去办了。他现在是皇帝的宠臣,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不能懈怠皇帝的旨意。永安帝较以往更是雷厉风行,做事懈怠的官员,轻则被他痛骂罚薪,重则不仅乌纱帽不保还会连累家里的男丁出仕。关明辉只要不傻,就不会在自己和儿子正得宠的时候犯圣上的忌讳。
关明辉走了,张弦捧着一个带锁的长盒子过来放在御案上。给万岁斟满茶,张弦就退了出去。那种盒子里的装的是直接送给永安帝的密信,张弦是不能在场的。永安帝用随身带着的铜钥匙开了锁,取出里面的信。
信是潘蔹之走特殊的通道送来的,直接送到永安帝的手里。永安帝还没看完信,就喊:“张弦!”
“奴婢在!”
张弦推门快步走进来。永安帝:“顺现在何处?”
“回万岁,在翔福宫的药房里。”
“把他叫回来。”
“是!”
奉天殿的玻璃已经更换完毕,永安帝非朝会时的办公就又回到了奉天殿。张弦出去后,永安帝又把那封厚厚的密信仔细阅读了一遍,然后拿起另一封密信。这封密信是北谷永安帝的心腹送出的。边关各将领的身边自然都会有永安帝的人。两封密信一对比,永安帝对一些事就更确认无误了,他的表情严肃中透着几分喜悦。
等了有半个时辰,张弦才推开门说:“万岁,来了。”
卓季跟着张弦进了止行殿,张弦没跟进来,转身就出了止行殿并关上门。卓季一看永安帝的脸色,就问:“陛下什么事这么高兴?”
永安帝把两封密信递过去:“你自己看。”
卓季却说:“我不看,我要听陛下说。”
永安帝不勉强,笑着说:“你那个燃烧弹,效果不一般呐。”
永安帝起身,拉着卓季到休息间,把两封密信上描述的燃烧弹效果以及潘蔹之在雪季前弄的一批新火炕的效果,以及冬补的收获告诉卓季。卓季听着连连点头,说:“火炕和冬补本来就是东北特色。潘将军肯相信羊皮纸上写的,还敢让定远将军亲自去用,着实有胆色。不过目前来说燃烧弹的造价太高,也不够稳定,大批量生产不现实。我自己其实都没信心它能有多大的威力,毕竟实验室的实验本身就很简陋,我们又没有专业的生产线和材料。不过五瓶竟然都发挥出了威力,效果比我预料的还要好,塔尔金部这是该着要败。”
永安帝:“潘北谷两颗燃烧弹烧死了乌邪木木,再高的造价也划算!不过潘北谷说送去的癀炎消等药已经用完了,问兵部能不能再拨一批到北谷。开春之后,塔尔金部势必会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