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大步走了。惜贵妃这才对一直跪着的如意说:“起来吧。”
如意站了起来,急忙问:“主子,您没事吧?”
“没事。”惜贵妃扶着如意的手又缓缓坐回去,擦擦眼泪,深吸了口气。
如意小心翼翼地问:“主子,顺为何突然叫王保来问这个?顺不是从来不在乎陛下在谁宫里过夜的吗?”
惜贵妃带着鼻音说:“他这是在为我打算呢。陛下在怪我,自北谷回宫后一直不来毓娴宫就是对我的处置。陛下今日前来,是问罪,但别人不知。刚才陛下来时,别人只当我还得宠。可陛下心里怪我,别说今夜留在毓娴宫,即便刚才顺没派人来,陛下也坐不久。陛下来了就走,又如何不引人怀疑。可顺把陛下叫走,别人只会当他是争宠,不会看出陛下是在怪我。他这么做也是在陛下面前为我求情。他如此为我着想,陛下怎还能过多苛责我。”
如意咬咬嘴:“那这样,别人不是更会说顺跋扈了?皇贵那件事儿,这宫里的人私底下都已是如此议论了。”
惜贵妃的眼眶红了又红:“所以陛下才会这般生气。他是真心为我们着想,我们却是……”
如意急忙劝道:“主子您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求顺相助。主子您一定要放宽心,平平安安生下孩子。”
惜贵妃擦擦眼睛。
面无表情地出了毓娴宫,永安帝坐上步辇才问:“顺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王保没有先回去,他立刻走到旁边,回道:“主子今日起得早,早膳后就喊了明来上课。后晌明走了后,就去了华阳宫,好像是生意上有什么事儿要跟皇贵商量。从华阳宫出来,主子就回去了。”
永安帝心里冷哼,什么跟皇贵商量生意上的事,肯定是去宽皇贵的心去了。那人处处为旁人着想,却不想想人家是不是真心对他!
永安帝心情不愉地去了翔福宫,一看翔福宫的匾额还没换,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张弦就吼道:“这匾额怎么还没换!”
张弦噗通跪下:“是奴婢的错!万岁罚奴婢吧!”
这种时候不能推卸责任,即便是因为长青节耽误了,张弦也不能给自己找借口。一人走了过来:“陛下。”
永安帝抬眼,抬脚跨过门槛:“你怎么出来了?”
“王保一直没回来,我想着或许是跟着陛下一起了。张弦,你去厨房,看看本宫交代的事他们做好了没有。”
张弦抬头看向万岁,却见陛下根本没理他,张弦又跪了一会儿才站了起来。那边,卓季直接拉住永安帝的手走了,嘴里还说:“我还想着陛下今晚会不会留宿毓娴宫。贵妃娘娘有孕了,陛下留宿毓娴宫还不如来我这儿。”
“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跋扈’?”
卓季笑着掀开门帘,拉着永安帝进屋,说:“陛下不是叫我跋扈些,任性些吗?”
“哼!”
门帘放下,院子里的宫人集体呼了口气。
把永安帝按坐在罗汉床上,卓季脱鞋上了罗汉床,跪在永安帝的身后,双手揉按上他的太阳穴,说:“给明哥的课暂时告一段落,明天我就该去冷宫了。”
闭上眼睛享受爱侍按摩的永安帝:“胡说什么!”
卓季笑了声,说:“接下来我会很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结果,所以会有一段时间没办法和陛下见面,可能晚上也无法陪陛下,今晚,我想陛下在翔福宫。”
永安帝:“朕日日都想来你这翔福宫,是你总把朕往外推。”
卓季:“什么叫往外推,我那不是忙么。”
揉了一会儿,卓季问:“陛下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永安帝却没回答,而是问:“你今日跟皇贵谈什么生意上的事?”
没问是谁跟永安帝说的,卓季边揉边道:“我现在投资的生意有‘桃夭阁’,有造纸厂,还有药局。我还打算把陛下给我的那个酒楼弄一弄,农场也要开始筹备了,以后肯定还会有别的生意。可是我没有精力一把抓,我能做的就是提供一个方向,找一个人按照这个方向去弄,然后丢给他。但我不想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所有的生意我想整合到一个总公司,这些不同的生意部门可看做是总公司旗下的子公司。总公司有一位董事长坐镇,全局把控。这个人选,除了尧哥,没人合适。造纸厂我想等贵妃娘娘卸货之后交给她帮我打理。药局那边有桐哥,桃夭阁有悦哥。
这三家公司以后属于我的那份账目由他们全部交给尧哥,尧哥负责替我向陛下汇报。等总公司的钱积累到一定程度,我就要选一块风水宝地建新的皇宫。到时候皇宫周围三环内的地我都买下来,这封建社会的房地产生意就可以做起来了。当然,尧哥只是名誉董事长,真正的董事长是陛下您。我挣再多的钱,还不都是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