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弦垂眸,遮掩住眼中的情绪。
冯喜带着浓浓的鼻音继续道:“陛下生气,是因为皇贵做了那事,也是因为……”冯喜更压低声音,“陛下说,贵妃娘娘怀的是双胎,却是要来求情。”
张弦抬眼,看到师父的表情,冯喜:“师父,您知道?!”
张弦轻声:“万岁今日去毓娴宫问罪,没避着我。”
冯喜:“师父!这万一叫那些大人们知道了,肯定会编排的!徒儿听陛下那意思,不仅给贵妃娘娘求情了,陛下似乎还应了。”予。溪。笃。伽。
张弦:“慌什么!万岁是答应了,但万岁也有安排,不会让他们把脏水泼到身上。何况你当隋国公他们是干什么的?前朝不知多少大人打心里敬佩呢,最多也不过是有人上个折子弹劾一二,也就不了了之了。若贵妃生的是龙凤胎,或两个都是公主,那就更没什么事儿了。你要注意的还是宫里的一些人。陛下要的是稳,郸阳宫稳,才能无后顾之忧。那些不愿意郸阳宫稳的,才是你我要对付的。”
冯喜受教地用力点头:“徒儿知道了,刚才是徒儿想岔了。还说了一事,徒儿有些怕。”
“什么?”
冯喜咬咬嘴:“说,他除了自己的命,除了一个约定,他什么都不在乎。然后陛下就让徒儿退下去了。师父,为何什么都不在乎?那个约定,是什么?您知道吗?”
卓季是宿慧者的事,心知肚明的只有永安帝、太后和张弦。林奕、林燮山知道他不凡,但永安帝并没有很直接地告诉他们卓季是宿慧者。即便是小慧和常敬,也只是察觉,并没有亲耳听主子说过宿慧者的事。卓季有时候在冯喜面前说话不避讳,但冯喜其实也和常敬他们一样,知道来历不凡,却是不知宿慧者一事。
张弦:“不是一般人物,你莫问,你就当是天上下凡的仙人,无所不知。至于约定,怕是与陛下间有什么约定吧,那也不是你我能打听的。你过来。”
冯喜起身凑过去,张弦跟他耳语几句,然后说:“不喜阴谋算计,王保和原秀他们也只能守着翔福宫,不能做太多多余的事儿,你自己心里要有个计较。”
“徒儿明白!”
※
隔日一早,永安帝上朝之后,张弦亲自带着人把翔福宫的匾额取下来,换了一块崭新的。新的匾额右下角赫然是永安帝的私章。这块匾额一挂出来,郸阳宫就再次轰动了。陛下亲自给顺画了一幅画还不算,还亲自题字了“翔福宫”!难怪顺能跋扈到当众要皇贵的簪子,能公然地把陛下从贵妃娘娘身边抢走!
毓娴宫,用了羊ru皂的惜贵妃,坐在梳妆台前对着梳妆镜抹护肤霜,是明在她怀孕后特别给她配的,惜贵妃很喜欢。如意一边给主子梳头,一边说:“主子,这羊ru皂真是好用,瞧主子您用过之后,脸都白嫩了一些呢。”
惜贵妃笑了,说:“顺弄出的东西怎会差了。本宫现在就盼着明能多鼓捣些出来。等孩子生了,本宫也能用那些新的彩妆了。素颜了这么些个月,本宫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如意:“这也是怕那些胭脂水粉伤了娘娘肚子里的小皇子嘛。就是厉害,连胭脂水粉也能做的这么好。”
“是彩妆。”
“瞧奴婢这记性,是彩妆。”
头发顺了,如意给主子盘发,压低声音说:“毓娴宫里有两个小丫头私下里嘴碎(顺),奴婢私自做主,掌了她们的嘴。”
惜贵妃的脸冷了下来:“何时?”
“早上奴婢去小灶房,在井边听到两个小丫头在那边儿碎嘴,说跋扈,跟主子您抢陛下。”
惜贵妃更加冷脸:“每人三十板子,丢到掖庭去。”
“是。”
惜贵妃:“毓娴宫里谁敢碎嘴顺,你也不必报我,打了板子,掌了嘴直接丢去掖庭。西侧和东侧宫那些个人,谁敢编排顺,你告诉本宫。”
“是。”
第148章经济研究院
卓季起床之后,收拾了一番,吃了早膳,就准备去冷宫了。出了翔福宫,他抬头很是满意地看了半天新换的匾额,然后上了步辇。常敬和小慧陪同,王保、原秀和花姑姑留在翔福宫。郸阳宫的很多宫人们就看着顺的采仗一路去了冷宫。众人都不懂,顺为何要去冷宫,但他们懂不懂无关紧要。
冷宫的门大开,在卓季只带了小慧和常敬进入后,关闭。翔福宫的采仗宫人抬着空着的与座返回翔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