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一位实力强大的太子皇兄面前,这些皇子们即便有能力,为了朝堂的稳固,永安帝也不会大力栽培,他们自己也要低调做人,以防做出令人遐想的举动。这么多年了,渐渐长大的皇子们也都清楚,要说他们的父皇最忌讳的是什么,那就是夺嫡、争储和结党营私。
有太子皇兄罩着,南容辰极绝对可一生顺遂,他只要愿意,太子皇兄也会给予他一定的实权,可他不愿意那样。他也想出海,也想看看自己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云宫,三皇子长安王南容辰案也央求母父,要他随皇兄一同前往西州。德贵很矛盾,两个儿子都走了,他舍不得。他也放心不下小儿子。小儿子可说是娇养长大的,西州那般的落后,小儿子能受得了那个苦么。
毓娴宫,宁国公主在抹眼泪。早已嫁人为人母的宁国公主在得知圣旨之事后就立刻进宫拜见母妃,得知弟弟前往北西洲不可更改,宁国公主担忧的眼泪直掉。惜贵妃倒是很淡然,转过头来劝说道:“原本,我对辰栎的安排就是让他做一个闲散王爷,所以自小,我就让他跟着你顺母父学习油画,日后做一个画师也是不错的。可他毕竟是亲王,是皇家子嗣。他若毫无野心,甘愿只做一个画师,母妃自会去求你父皇收回旨意,可母妃了解他,他内心里,还是想做些事的。不如就让他去做做看,若实在是做不了,再回来也不迟。”
宁国公主哭着说:“再回来,那多丢人。”
惜贵妃:“丢人总比我们拦着他不许他去,让他一辈子遗憾,怨恨我们好。儿子长大了,总要飞的。他有这个机会,总好过你父皇半点给他施展抱负的机会都没有的好。”
宁国公主虽然舍不得弟弟去那么远的地方,但想想这个道理,她还是点了点头。
翔福宫,卓季单独留下了齐王。对齐王,卓季的心情和对太子始终是一样的。这个儿子,需要给他一个相当于俣国一般广阔的天地,任他天高海阔的翱翔。
齐王的表情很平静,他一直以来都想出海,都想去看看海外的世界。其他人或许还会惴惴不安,他却是踌躇满志的。
卓季:“辰,你父皇一直让你和太子一起历练,为的,就是这一日。”
齐王:“顺母父,您和父皇是不是一早就决定了。”
卓季点点头:“你与辰,都是那么的优秀。如果不能给你一个天地让你实现你的抱负,我这一生都会遗憾。你父皇之所以把南西州大陆分封给你,就是因为南西州大陆今后无论是在经济还是在政治、军事上,对俣国的发展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除了你,没有人能胜任那块土地的主人。”
齐王抿住了嘴,对于顺母父对他的评价,他是感动的。
卓季起身去了书房的内间,出来时他怀里抱着一个大竹箱。把箱子放在茶几上,卓季道:“这里面的东西,你收好。”之后,卓季抬手,摸了摸齐王的脑袋,“三十而立,时间刚刚好,去吧。”
齐王的眼眶唰地就红了,他站起来,规规矩矩地给顺母父磕了一个头,然后抱着箱子离开了。
奉天殿,刚刚回来的永安帝就被人给大胆地堵在了路上。帝王仪仗停下,永安帝正要发问怎么了,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奶凶奶凶的声音:“父皇!”
永安帝心肝一颤,不敢吱声。随车的张弦露出笑脸:“宁王殿下”
刚满十岁的宁王南容宝柠凶巴巴地冲过来,左右和前方的侍卫自动让行。宁王冲到玉辂前,张弦和冯喜赶紧帮着把宁王扶上车,宁王爬上车,拉开车门进去:“父皇!”凶完,眼泪就下来了。
当缩头乌龟的永安帝急忙抱住儿子:“哎呀哎呀,谁惹我们万臻哭了?”
“是父皇!”宁王抹眼泪,“父皇你怎么可以把皇兄们都赶走!”
永安帝:“父皇冤枉!父皇怎么把他们赶走了!”
宁王一边哭一边控诉:“父皇你没有下旨让二皇兄他们去西州、去琼州吗?不是把他们赶走吗?父皇,我不让二皇兄他们走,我不要嫂嫂们走……”说到这里,宁王抱着父皇就开始嚎。
永安帝心疼得呀,险些就要说“父皇不让他们去了”!可一想到翔福宫的某位爱侍,永安帝及时咬住了舌尖,马上推脱:“这不是父皇的意思,是你母父的意思。”
“母父?”宁王的哭声骤停。
永安帝很有求生欲地用力点头:“是你母父。你也知道你母父多厉害,他说你二皇兄他们应该出去闯荡闯荡了,父皇就只能下这样一道旨意。父皇当然可以收回旨意,但得你母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