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蒸汽机车的汽笛拉响,带着又一批乘客前去京城西翔城。第一次来到俣国,跟着人流挤上前往西翔城的异族人比比皆是。
“去西翔城的票太难买了,我买了一个月才抢到!”一位海西国人对另一位刚认识的海西国人抱怨。
坐在靠窗的位置在看书的一位年轻人抬头用海西国语说:“今岁乃我俣国陛下的甲子寿诞,四海天下之人都要进京为陛下贺寿,所以进京的票非常难买。”
“啊!你会说海西国语?”
年轻人露出骄傲的神情:“我是皇家大学语言学院的学生,海西语只是其中一种。”
两位海西国人目露惊讶与羡慕。
俣国对海西国人来说,是遍地黄金,阳光中都自带圣光的世界上最伟大,充满了神迹的国度。海外国家有无数的人倾家荡产,只为换一张前往俣国的船票。而俣国的版图,随着蒸汽机车轨道的铺设,北已从瀚江府扩张至原殷齐国、山地国一线。南已扩张至原南粤以南的蜜罗国、瓦颂国、齐玄国一线。西扩张至昆昂山脚下。
俣国周边原来的小国,以可以被纳入俣国版图,成为俣国子民为荣。因为成为了俣国的子民,他们就会有好日子过。
而海外,在永安帝“放逐”了自己的十个儿子之后,大量的俣国人走出去,前往未知的原始地带用他们的双手为自己建功立业。海事司每年往返的船只越来越多,远航船的体量越来越大。做海上生意,建立私人商贸船队的商人也逐年增加,随之而来的就是整个国家越来越富饶昌盛。
永安帝今年60岁整,太后尚在,永安帝不过寿,仍旧如常过天寿节,但架不住臣民的呼声,要为陛下庆贺60岁整寿。
此时的京城西翔城和旧城东洛城都被装饰一新。永安帝今年的天寿节,要前往旧宫,缅怀先祖,在旧宫祭天祭地。因为陛下的这一要求,西翔城与东洛城之间的铁路线格外的繁忙。
翔福宫,永安帝正在试穿他天寿节的衣裳,卓季亲自伺候他穿衣。60岁的永安帝,头发半白。不是他没有好好保养,也不是他少吃了补药,俣国能有今日,卓季是第一大功臣,可没有永安帝的劳心劳力,没有永安帝的大力支持,一切都白搭。
永安帝20岁登基,如今已在位40年。在此之前,历朝历代还没有哪个皇帝在位超过40年的。与永安帝相比,卓季的脸上却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头发依然乌黑。永安帝猜测,卓季的精神力遗留对他这一世的寿命也有了影响。
衣服试穿好了,有几个地方需要修改。立锦堂的总管在一旁记下后,小心翼翼地拿走陛下的冕服和礼服,回去抓紧时间修改。
换了居家的常服,永安帝牵着卓季的手去沙发那边坐下。在宁王出生之后,永安帝就甚少在奉天殿留宿了,多是在翔福宫。宁王如今已17岁,早已到了出宫建府的年纪,毕竟他有亲王的封号,一直住在宫里不合适。
但别说永安帝不放心,上至皇太后下至张弦这样经常会见到宁王殿下的宫人,都不放心让他出宫单过。宁王14岁的时候,永安帝没有提给他出宫建府的事情,后宫除了卓季,也没有一个人提。结果卓季刚提了一嘴,永安帝就埋怨开了,说:“朕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哥儿,你就放心让他一个人出去住?你不知道这满大街有多少男人对万臻虎视眈眈的吗?”
永安帝严重不同意,跟卓季一向最亲近的明也数落他,说他不心疼万臻。卓季投降败退。从那之后,卓季就再未提过,宁王也就一直住在宫里,就住在位于大兴宫的东宫隔壁的星辰宫。对此太子和太子妃很高兴,可以经常见着宝贝弟弟了。
张弦上了茶,退到一边,卓季道:“张弦,我今早的花忘了浇了,你和小慧去给我浇一下。”
“是。”
张弦和小慧走了。客厅内冯喜和常敬在。张弦的年纪和永安帝差不多大,永安帝半头的白发,张弦的白发只有更多。常年伺候人,他的背脊越来越弯,卓季经常会寻个借口让他出去歇着,永安帝也明白卓季让张弦出去并不是什么浇花。
永安帝握紧卓季的手,感慨:“一晃眼,这就六十了,真的老了。”
卓季:“世人都会老,可陛下这一生的功绩,却是无人能超越。”
永安帝笑了下:“那是因为朕有你。”
卓季:“若换个皇帝,我说不定早被当成异端烧死了。”
“又乱说。”
冯喜和常敬完美地当自己不存在,什么都没听见。永安帝这时候又叹了口气,卓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