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景集早已摸清了他的喜好,所以才会……
他甩了甩脑袋,有些混沌的意识思考不了如此复杂的问题,只能机械性地接过年轻皇帝倒好的酒杯,然后全部喝了个干净。
眨眼间,大半瓶下肚。
袅袅白烟从殿内的香炉内飘来,还夹在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沉香气息。
“陛下,”在再一次碰杯后,青年卷翘的睫毛轻颤着,声音含糊地问道,“您叫臣来,只是为了喝酒吗?”
景集也陪着喝了不少,但到底还清醒着。闻言,他笑了笑,放下酒杯。
“当然不是,”他的眼神不再掩饰,注视着林小冬的眼神火热得像是要将对方拆分入腹,“朕只是在想一件事,先生听着就好。”
“你……你说。”
大约是真的醉了的缘故,林小冬就连敬词也忘了说了。
不过景集也并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他继续说道:“如无意外,明日早朝之上,就会有一帮大臣们跪在大殿向我请求临行撤命了吧。毕竟先生您身为两部尚书,京城这边是肯定走不开的,堂堂国之栋梁被派到边疆战场上去当个参谋,未免也太过儿戏了。”
林小冬掀起眼皮:“那陛下意待如何?”
“朕虽是帝皇,但也有私心,”不知不觉间,景集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伸出胳膊,扶住青年歪歪扭扭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声音低哑,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朕既希望先生能留在朕身边,又想要满足大臣们的愿望,实在是为难的很啊。”
“很为难吗?”林小冬拧起眉毛,勉强思索了一番,“这两者,好像不矛盾吧?”
不都是不离京吗?
“不,”景集笑道,“朕说的‘留在朕身边’,可不仅仅是留在京城这么简单。”
这还要感谢他的母后,给他送来了这么好用的一枚棋子。
景集偏过头,注视着伫立在角落里的那人,眼神却丝毫没有任何看向林小冬时的眷恋,反而透露出一股冰冷的漠然。
这个人,拥有着一张和林冬卿几乎九成像的脸。
若是寻常时候,他贸然用这样的“瑕疵品”来替代林小冬的存在,肯定要不了两天就会被人发现。
但巧的是,此时正值景朝出征北疆,而林冬卿又是人人皆知的主战派景集若是派他去随军,肯定会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