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拿额头顶了顶奥斯顿的手心,不高兴的拧着眉头,他凶巴巴的抱怨着,“我不喜欢长大,陛下你好像不喜欢我了。”
奥斯顿喉结微动,他半蹲在床边,忍不住捏了一下鼻梁,颇有几分头疼,“我不是不喜欢棠棠。”
阮棠听到这句话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睁大了眼睛,像是只摇着尾巴的小狗崽,一只手牵住了奥斯顿的手轻轻晃了晃,像是在撒娇一般,“那我们一起睡。”
奥斯顿精神力使用过度,这会儿略有些疲惫,他轻叹了一口气,一方面是实在是有些心软、抵不住阮棠的撒娇,另外一方面是他有些认床,在这张床上睡习惯了,贸贸然睡得另外一张床上他估计会一晚上睡不着觉。
他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妥协了。
奥斯顿轻轻挠了一下阮棠的掌心,瞧见他被痒得微微缩了缩手指、有些怯生生的望着自己,奥斯顿忍不住轻轻抬了一下唇角,轻笑了一声,“好吧,今天晚上一起睡。”
“不过只能今晚,知道吗?”
阮棠将毛毯蒙上了自己的脑袋,装作听不到的模样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一脸乖巧温顺的看着奥斯顿,目光清亮明净。
奥斯顿一向是注意风度以及体面,但是一想到今天晚上是要和棠棠一起睡,他只是匆匆脱了外头的那件外套,连睡衣也没有换,就穿着里头的那件长袖衬衣躺到了床上。
总感觉在棠棠面前脱衣服,会很不好意思。
他抿了抿唇,将衬衣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然后平躺在了床上,双手交叉放在了腹部,看起来禁欲而又整齐,甚至还带了几分不容侵犯的凛然意味。
奥斯顿半闭着眼睛,他甚至可以感觉到阮棠有些绵软温热的呼吸一点点的撒在他的耳廓,他绷着身体,有些僵硬的开口说道,“好了,睡吧。”
“陛下,衣服不换吗?”
阮棠在被窝里头动了动,然后冒出了个毛绒绒的小脑袋,这会儿歪着头,好奇而又不解的看着奥斯顿。
平时奥斯顿都会换上睡衣的,并且也不会把容易起褶皱的衬衣当成是睡衣来穿,毕竟第二天起床衬衣或许就变成了梅干菜,皱巴巴的。
到时候第一个嫌弃的估计就是奥斯顿。
奥斯顿眼皮也不抬的开口说道,语气略微有些不自在,“不用了。”
阮棠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奥斯顿却是突然抬起了身体,一只手半抱住了阮棠,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另外一只手则是越过了阮棠将床头的小夜灯给关上了,“好了,睡吧棠棠。”
“我有些累了。”
奥斯顿收回了手,声音里头沾染上了一丝疲惫以及困倦,他一只手垫在了脑袋底下,翻身侧过了身,背对着阮棠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儿就响起了绵长的呼吸声。
阮棠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奥斯顿,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依偎在了他的后背旁,手指轻轻捏住了奥斯顿的一小片衣角,乖顺的闭上了眼睛,听话的准备睡觉了。
毕竟现在也很晚了。
顾忌着陛下的精神狂躁症再度发作,总管一大早就忧心忡忡的预约了之前奥斯顿的专用医生,然后催着医生赶来了。
总管守在了奥斯顿的门外,轻轻敲了敲门,他毕恭毕敬的说道,“陛下,该起床了,罗兰医生已经到了,或许您应该让他给您做个身体检查。”
说这句话的时候总管有些忐忑。
倒不是因为怕陛下因为起床太早而发脾气责怪自己,在总管的心里陛下兢兢业业,从来不为这种小事儿发脾气,他真正忐忑的是怕打搅了陛下的好事情。
昨天晚上陛下让他给棠棠安排了一件客房,毕竟棠棠长大了以后两个人再睡在一张床上怎么都有些不太好,今天早上总管去那个房间看了一眼,里头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被子都没铺开,像是压根就没人住过一般。
因此总管断定,小袖珍人肯定是一晚上没有到客房里住过。
那小袖珍人还会在哪里,肯定是在陛下的房间里。
难不成陛下当真是开窍了,知道主动出击把握自己的幸福了吗?
总管一想到这里,忍不住笑眯眯的搓了搓下颔,他正想着要不要让厨房给小袖珍人单独炖一锅乌鸡红枣汤的时候,房间里头传来了奥斯顿有些困倦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奥斯顿有些头疼的睁开了眼睛,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指节以及额头酸胀疼痛,大抵是昨天晚上精神力失控以后导致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