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应当算作是趁人之危,毕竟自己那副模样,棠棠又是极其心软,相比应该是不会拒绝自己的。
一想到这里诸晏又是叹了一口气。
与棠棠有了更加亲密的接触他应当是要高兴的,但是他又怕棠棠接纳自己不过是可怜同情他罢了,毕竟他也清楚精神海崩塌的时候,哨兵到底是一副如何可怜而又疯狂的模样。
他曾经看过自己发病的录像,那时的他眼尾泛起了一抹薄红,额角与手背上青筋暴起,额头上的汗水不住的往下流,他就像是发了狂的有野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完全没有自我意识,只知道伤害其他人。
这幅凄惨可怜的模样,怎么会不引人同情呢。
原本诸晏心底是这么想着的,因为这一身病他向来没有什么安全感,反倒是心思敏感,即便是与阮棠发生了那么亲密的关系,他依旧不敢相信,反倒是认为这是可怜、同情。
但是一听阮棠那两句话,他却是觉得耳边响起了沉闷的闷雷声,几乎是震得他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一方面是觉得棠棠对他的态度太过于温柔,另外一方面则是阮棠倒打一耙的话令他完全反应过来。
种种情绪交杂在心底,他的嘴唇翕动,然而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完整的句子,只是无声的张唇,大抵是他自己也没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说些什么。
阮棠看见诸晏这个反应,顿时感觉到不对劲了,他瞪大了眼睛,有些震惊的看着诸晏,突然翻身压到了他身上,两只手捧着他的脸颊,一副威逼的模样,“难不成你真的不想继续和我过下去?”
“还是说你觉得昨天晚上的感官体验不舒服,我都已经那么配合你了,一心二用,这块地都快被你给耕坏了,你还觉得不满足吗?”
俗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但是昨天那一晚上,阮棠可以回想起来的就只有耳边性感的低喘声与落在耳垂、脖颈上细碎的亲吻,他的浑身像是燃起了一把火,几乎要把他燃烧殆尽。
黑暗之中他昏昏沉沉的,哭得眼睛都红了,那时候他已经给诸晏治疗完了,累得手软脚软,说了无数遍的不要了但诸晏还是固执的要在他身上“练剑”。
这“剑法”甚至还慢慢琢磨开以后精进了不少,每一下都快准狠的击中目标,令阮棠压根无法招架。
现在看着诸晏这个反应,阮棠忍不住咋舌。
他心想着诸晏的精力到底有多旺盛,这一晚上过去了竟然还觉得不满足,他这么想自然也就将这神色带到了脸上,眼睛也忍不住往下望过去,顿时惊了一下。
诸晏不应该叫诸晏,应该叫诸巨根。
昨天他一心二用,没有注意到,现在倒是瞧见了,就忍不住有点脸红,阮棠忍不住动了一下身体,两个人现在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现在这皮肉贴着皮肉,也没什么阻挡,被阮棠一蹭,那东西立刻就有了反应。
阮棠又是一惊。
他摸着还有点疼的后腰,思忖着到底改如何委婉而又含蓄的拒绝诸晏的求。欢,毕竟诸晏心思敏感,又不爱说话,什么事情总爱憋到心底,你看,昨天不就是憋出事情了吗。
所以对着诸晏的态度他得慎之又慎。
结果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诸晏就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腰,将他从身上抱了下来按到了身边,他的眼尾泛着一抹薄红,深邃的眼睛里燃起了一抹火光,红着耳朵,看起来有几分咬牙切齿,就连叫他名字的时候也刻意加重了读音,“棠棠!”
阮棠的声音带着一点鼻音,说话的时候有点软,他应了一声,“嗯?”
诸晏一听到阮棠那声轻轻软软的声音,再低头瞅瞅他那双无辜而又明净的双眼,立刻就没了火气,他揉了一下阮棠的头发,按着额角回答着阮棠之前的话,“我没有不满足。”
说这话的时候他似乎是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脸颊还有些微红。
诸晏在垃圾星上的半个月倒是没怎么晒太阳,肤色也变白皙了许多,因此他一脸红,眼底的紧张与无措立刻就无所遁形。
“那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阮棠哼唧了两声,他细细的观察着诸晏脸上的表情,终于是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精神海会突然崩溃,昨天你突然晕倒,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担心你……”
诸晏抿紧了嘴唇,听着阮棠有几分激动的话,他俯下身体抱住了阮棠,语气有些许内疚。
“棠棠,我前些年上战场以后精神海就有些污染,后来这污染的面积逐渐扩大,我的精神海也有了裂纹、一部分地方随时都会崩溃,医生诊断出来我应该是患上了精神类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