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顾虑昨天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情事,桌上的菜色大部分都是比较清淡的,其中只有两道是口味重些的。
“你做的?”
阮棠坐在座位上拿起筷子,他下意识的想去夹一块五花肉,却是被迟昼用筷子按住了,迟昼脸上有几分不赞同,他轻扬眉头,眼睑微微下垂,“只能吃一小块。”
他抿着唇挑了块小的夹到阮棠的碗里,又是给阮棠夹了好几筷子甘甜清嫩的白灼菜心、爽口新鲜的龙井虾仁,耐着性子解释道,“你现在暂时还不能吃这些油腻的。”
阮棠顿时想到自己腰还没完全好,他磨着自己洁白的牙齿,恨不得咬迟昼一口。
这都是谁害的。
但是为了自己的身体,阮棠死来想去还是委屈巴巴的拿着白米饭蘸着那一小块五花肉吃了起来,唔,好吃。
其余几道菜的味道也很不错,比他在饭店里点的都要好吃。
“不是我做的。”
看见阮棠吃得开心,迟昼又是不紧不慢的给阮棠夹了好几筷子的菜,他并不重口舌欲望,因此吃饭的话也只是陪着阮棠尝尝味道罢了。
“我吩咐婉娘找个厨子来做的。”
迟昼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从来都没有碰过厨具,他自然是不会做饭的,不仅不会做饭,而且吃饭还格外讲究,舌头挑剔得很,味道要是普普通通,他也是不吃的。
先前他不怎么吃东西,现在娶了亲也是不肯委屈自己的“小新娘”,冥府还有不少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去投胎的鬼魂,其中不乏有各行各业的人,找个厨子过来过于他来说易如反掌。
婉娘相当于是打理他身边的管事,迟昼便把这件事情交给他来做了,想在看看婉娘事情办的还算是不错,最起码棠棠吃得很满意。
一顿饭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吃完,阮棠打了个饱嗝,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
这几天天气不大好,一直都是阴雨连绵,一下雨人就容易犯困,阮棠吃饱了以后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上,眼睑不自觉的垂了下去,迷迷糊糊的他想要打盹。
他下午虽然说有两节课,但是排在最后面的七八节课,上课的时间大概是快到四点,算算还可以睡个午觉再过去。
迟昼坐在他的身边,给阮棠盖了张毛毯,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阮棠那张柔软乖巧的脸颊,慢慢的说道,“睡吧,我守着你。”
阮棠把自己的手指塞到了迟昼的手心里,他握着迟昼的手,乖乖软软的冲着迟昼一笑,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就像是某种乖巧可爱的小动物一般,让人看一眼心都化了。
迟昼的喉结滚动,眸色加深,半晌才是抿着唇攥紧了阮棠的手,低下头吻了吻阮棠的额头。
一场雨很快就过去了,乌云大片大片的散开,隐隐约约的阳光从云层之中照射下来,一股清凉的风顺着窗户的空隙吹了进来,带着秋天特有的味道。
阮棠惬意的眯了眯眼睛,慢慢睡得沉了。
他睡了一个小时以后就爬了起来,先是用温水洗了把脸,然后又是拿着祝珂托迟昼捎回来的那本符咒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之前祝珂说他学符术和咒术学得没有祝一崎好,他还以为这书学起来应当是晦涩难懂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阮棠看了几眼就觉得懂了,那咒术与符术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之中,怎么也忘不掉。
他先前还买了朱砂和黄纸,这会儿用毛笔蘸了朱砂,流畅利索的写下了一连串的字符,原本他是不怎么会写毛笔字的,但是这些天练了许久,写起字来也是有模有样了。
只见那字符上头闪过了一道红光,一股灵气从符纸上扩散开来,这道辟邪符便是成了。
“写得怎么样?”
阮棠提起那张辟邪符冲着迟昼晃了晃,有些得意的眨了眨眼睛,唇边的小酒窝若隐若现,这会儿他像是只皮毛油光水滑的小狐狸,有些愉快的与迟昼说着话。
他觉得自己这几天画符越画越好了,原本最开始的时候写还写废了好几张,现在越练越熟练,一天可以写个百八十张。
迟昼看着阮棠那得意的小模样,也不打击他,只是捏着他的脸夸了他几句,然后又是教了阮棠好几个灵气运用的小招式,方便他将灵气运用得更彻底。
他虽说会一直保护棠棠,但是难免会有他看顾不到的地方,上回那女鬼意图谋害棠棠的性命,自己虽然及时赶到了,但是也多亏了之前棠棠他们几个拖延时间,否则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