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的话,还是阮棠亲自去盯着比较好。
这去也有麻烦,不去也有麻烦。
所以阮棠才是这么的犹豫不决。
“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阮棠仰头看着迟昼,额前的碎发落下来挡住了他的眉眼,他垂着眼睛将自己的顾虑说出口,“我怕给你惹麻烦。”
“想去就去。”
迟昼揉了揉阮棠的眉心,将他拧在眉心的小疙瘩揉开,他的声音低沉,自从交换了戒指以后迟昼的情绪似乎就柔和平缓了下来,没有之前那么的紧张,“我不怕麻烦。”
“也没有什么麻烦能影响到我。”
阮棠抿着唇瓣,哼哼唧唧的啄了一口迟昼的掌心,抬起眼睑偷偷瞄了迟昼一眼,犹犹豫豫的说道,“我真去了?”
“去吧,玩得开心点。”
迟昼勾了勾阮棠鬓边的碎发,目光幽深,他亲了亲阮棠的眉心,表情淡淡的,似乎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个小打小闹的郊游而已,“需要点什么吗,要不要我帮你采购?”
最起码朱砂黄符这些东西还是需要的。
阮棠在床上翻了身,闷闷的抱着迟昼的腰身,慢吞吞的说道,“祝珂还没有说,等明天我去问问他。”
明明这件事情是他自己答应下来的,但是现在迟昼同意了以后,他又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些许失落的情绪。
阮棠藏不住心事,这么想着,他的脸上便也是浮现出了些许这种情绪,看起来像是只耷拉着耳朵的软毛兔子,红红的眼睛里全是委屈。
“蜜月期还没有过完呢,就要出去了。”
提起这件事情阮棠还有些怅然和不舍,他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双温润乖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迟昼,而后伸出手臂环住了迟昼的脖颈。
他光洁的小腿蹭了蹭迟昼的大腿,唇角轻蹭着迟昼的唇瓣,声音软软糯糯的。
“舍不得你。”
迟昼喉结重重的滚动了两下,他的一只手紧紧的扣住了阮棠的腰身,手指微微收紧,目光也暗了几分,他的声音低低的,含着几分哑,“不累了?”
阮棠原本觉得很累,但是被参加天师考核这件事情一刺激,他顿时没有了睡意,这会儿被迟昼抱在怀里,他忍不住俯下身咬了咬迟昼的唇瓣,笑眯眯的,“不累。”
“不累就好。”
迟昼摩挲着阮棠白皙柔韧的腰身,手上微微用力,阮棠就被他压在了松软的被褥之中,他咬着阮棠的耳垂,略微有些滚烫的呼吸落到了阮棠的脸颊上,“说不定今天会忙一整晚。”
他半垂着眼睛,低垂敛目,目光依旧是那般的淡漠冷淡,语气也是清清冷冷的,似乎不见半分欲。望,但是实际上阮棠却是感觉到了腰部以下那灼热滚烫的热源。
阮棠许久没有和迟昼亲近了,这会儿听到这句话虽然脸皮薄,有些害羞,但是他还是睁大了眼睛,嘴硬似的说道,“我明天也没有课。”
这句话像是默许一般,打开了迟昼的某个开关,他眸色深沉,像是翻搅着什么复杂的情绪,下一刻他便是捧着阮棠的脸颊,用力的吻住了阮棠的唇。
夜色深沉,金桂的暗香在风中若隐若现,窗边的窗帘被风带得微微飘荡,遮住了室内的春色。
这几日阮棠其实都没有什么课,相比较而言要轻松许多,他便是和迟昼一起将出租屋的东西收拾了一番,然后放入了纸箱里面。
阮棠本以为自己的东西并不是很多,但是收拾起来才发现其实有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不过有迟昼和婉娘帮忙,收拾起来也不算很麻烦。
与其说是迟昼和婉娘帮忙,倒不如说是婉娘帮忙。
迟昼也只是动动嘴的事儿而已。
婉娘从前是迟昼身边的大宫女,算起来其实比迟昼还要大个五六岁。
她早早的入了宫,又是运气极好的分到了小殿下身边伺候,那时的她可以说是看着迟昼从个玉雪可爱的团子一点点长大成这般玉树临风般的模样的,虽然说她知道自己只是个奴才,但她心底一直是把迟昼当半个弟弟般爱护,对着迟昼可以说是忠心耿耿。
后来她到了年纪被迟昼放出宫去准备成亲,当时迟昼还特意给了婉娘不少东西当做是添妆,谁知道亲还没结,战火就烧到了城外。
死后婉娘不愿意投胎轮回,便是跟着自己的相公一齐做了迟昼的手下,帮他打理身边的事情,她做事情十分干练,可以说是迟昼的半个管家,每次过来总是帮迟昼处理琐碎的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