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玉冠束了头发,腰间拴着储物袋,将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的,这才是跟着迟昼一起出了宫门,去往了御书房。
此时皇帝已经下朝,在御书房里与其他几个皇子说话,由于皇帝此时正当壮年,因此也没有立太子的打算,只是等到几个儿子陆续成年以后就让他们搬离了皇宫,分了封地与封号,让他们在外头建了府邸。
年长的皇子陆陆续续进入六部谋了个职位,参与到了朝政之中,年纪轻、尚且还没定性的皇子则是担了个游手好闲的名头,成天听完太傅讲完课以后便是无所事事,并无官职在身。
只有迟昼,这时还留在皇宫。
他的府邸尚且还没建完,待到建完以后也是要搬出去的,不过大约皇后与皇帝对他这个最小的儿子还是有几分偏爱的,因此并没有急着说让他搬离,反而还时常让他到身边说说话。
他几个皇兄心底因为这件事儿对他多多少少有些不满。
这会儿迟昼带着阮棠过来,其中的三皇子是个暴躁脾气,他向来便是看不惯迟昼,这会儿阴阳怪气的笑了笑,“六弟怎么有功夫到父皇这儿来坐一坐,这些日子我见你不大出门,听说还养了个男人在你的寝宫里,是你身边这位吗?”
“你怎么敢把他带到父皇的面前来,也不怕污了父皇的眼睛吗?”
那三皇子挑剔的看了一眼阮棠,冷笑了一声,言语之间皆是对阮棠的轻蔑以及看不起,他还以为迟昼好南风,阮棠就是他身边养的小玩意儿。
“三弟!””三哥!”
一旁的大皇子与迟昼同时出声,迟昼面色阴沉,深邃淡漠的眼睛冷冰冰的看着他,“三哥,麻烦嘴巴放干净些,棠棠对我而言是重要之人,你,我即便是将他带到父皇面前,也没有什么污了眼睛这一说。”
“今日我有要事向父皇禀告,现在暂时没有功夫和三哥你计较,若是三哥你还是如此看轻棠棠,休怪我不客气。”
大皇子听着迟昼这一番话,骤然觉得平日里这个万事不怎么计较的六弟此刻竟然有几分锋芒毕露,他轻叹了一口气,看向三皇子,“三弟,你这话过了,在父皇面前怎么能说这些不着边际的流言呢?”
“六弟,你三哥性子莽撞,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皇帝此时坐在座位上看见两兄弟吵架竟然也没有制止,反倒是玩味的看了看迟昼,又看了看阮棠,似乎是对他们俩的关系很好奇,毕竟能惹得老六说话这么冲的似乎只有这一位。
“我说错什么了,”瞧见皇帝没有阻拦,那三皇子说话更是肆无忌惮,他抱着手臂冲着阮棠抬了抬下颔,眼神满是不屑,“他们俩的关系——”
他这话说了一半,剩下的话却像是噎在了喉咙里,半晌也说不出来。
三皇子脸色大变,张了张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错愕的看向了皇帝,用手比划着,示意自己突然不能说话了。
皇帝原本正在看自己两个儿子的好戏,瞧见三皇子这幅模样脸色微变,他快步走过去看了看三皇子,刚准备叫太医,就听到一声清脆乖软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没有什么大碍。”
几人的视线骤然落到了迟昼身边的那个身穿道袍的少年身上,他穿着雪白的道袍,目光冷淡,指尖夹着一张黄色的符纸,瞧见他们目光看过来以后解释了一句,“他太聒噪了。”
“我用符纸封住了他的嘴巴,半个时辰以后自然会解封。”
皇帝的目光骤然锐利了起来,他看了看那张符纸,又看了看迟昼,半晌才是威严的板起了一张脸,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坐下,“老六,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自古以来不少皇帝都向往长生之道,因而也格外关注那些修炼之人,但皇帝却是不信这个的,他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当真有修炼之人。
迟昼立刻将阮棠关于天师的身份以及边关三城被敌军攻破的事情说了一遍,越说到最后皇帝的脸色越难看。
他阴沉沉的看了一眼迟昼,约摸是不信的,毕竟边关距离塎城一来一回大抵得用上一两个月,他的儿子尚且没有出过塎城的城门,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不过在旁人面前他没有发作,留给了这个儿子几分脸面,然而等到迟昼的暗卫将事情说了一遍,而后呈上了证物以后,他却沉默了。
暗卫拿来了那雁城驻守将军的一枚贴身令牌,并且附上了一封书信,以及雁城百姓们亲自在纸上按下的手印,此外他们还折了一支雁城盛产的樱桃,这是当地的土樱桃,皮薄味美,别处没有,雁城更是难以种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