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拾起了水镜,偷偷摸摸看了一眼屏幕,瞧见上头安安静静的、只有静止的红色帷帐以后,他松了一口气。
虽然说经历了这么多个世界以后他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不算陌生,但是他也没有偷窥自家师父与他人双修的癖好。
方才听见的那些动静,着实让他有几分不好意思。
没过多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了水镜,而后旬野的面容出现在了水镜当中。
旬野一张脸生得俊美而又英气,五官线条略微硬朗,看人的时候眉头微抬,细长的眼尾往上轻勾,莫名的透露出几分野性与风流。
他这会儿披了件白色的里衣在身上,那蜜色的胸膛上交错着印着些许斑驳的红痕,上头甚至还有青紫的牙印,这足以可见刚才的战况到底有多么的激烈。
阮棠看了一眼,就匆匆移开了视线。
他脸颊微红,目光躲闪,那纤长浓密的眼睫毛也随着轻颤了一下,看起来像是头洁白无辜的羔羊,看起来异常的好欺负。
旬野格外喜欢自己徒弟这局促的模样,他托着下颔忍不住笑眯眯的问道,“乖徒弟,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请教师父吗,若是这床笫之间的事情,你当真是找对人了,你师父在这方面精通得——”
他剩余那个字没说完,一旁就传来一声略微带笑的闷哼声。
“你拆我台是么?”
旬野细长的眼尾轻轻勾了勾,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当中沾染了几分恼火与不悦,他那只交错着吻痕的手掐住了那人的下颔,眯了眯眼睛,“下回若是在这样,就滚下我的床。”
虽然说他屈居于人下,但是他那桀骜暴躁的脾气却是没有改变,看起来依旧强势而又凌厉,从不退让。
还是那边的男人说了句什么,旬野这才是放开了他的下颔,他伸长了自己修长匀称的小腿,递到了那男人的面前,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睑,“腿酸。”
“给我捏捏。”
那男人笑了笑,立刻听话的给旬野捏起了小腿,他的动作不轻不重的,倒是让旬野略有几分满足。
阮棠看着水镜当中的情景,倒也说不出到底是谁把对方吃得死死的。
毕竟他师父虽然处于强势的一方,但是那个不知名的男人却是掌控住了师父的情绪,甚至还马上哄好了师父。
若是从前冒犯师父的人,怕早就被他拖出去喂自己最爱的那只海东青了。
“好了说正经的,徒儿你赶紧说说,到底是碰到了什么事情需要为师帮忙。”
旬野脸上的表情略微严肃了些许,他搓了搓自己的指尖,唇角勾了勾,眼底掠过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若是为师帮得上忙,自然不会推辞。”
这个徒弟自从长大以后就很dú • lì,不仅很少让自己帮忙,而且也不问自己要些灵石亦或者是法器,每回看见自己都是恭恭敬敬的,眼底带着几分尊敬。
虽然这样也好,但是却让旬野有些失落。
他更喜欢阮棠像是小时候那样揪着自己的衣角,软软糯糯的喊着自己师父,那小奶音别听有多甜了,听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或许是长大了以后,那些刻在内心里的仇恨却是更深了。
看着自己的徒弟昼夜不停都在不停地修炼,甚至还经常去格外危险的地方寻找可用的功法以及秘宝,旬野就忍不住想要叹气。
明明这些东西问自己一声就可以拿到,偏偏这孩子却是无比的倔强。
这还是阮棠第一回主动用这水镜来和自己联系,旬野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帮阮棠解决问题。
若是自己这个乖徒弟看出了他的威武不凡以后,说不定会更加崇拜、依赖自己这个师父,以后有什么问题,也会第一时间来找师父。
阮棠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把自己之前遇到慕容元以及慕容元放出了合欢蛊的事情说了一遍,“那慕容元发出合欢蛊的目的是为了控制我身边的季凌修,然而在他用出合欢蛊以后,我感觉自己的脖颈处被什么叮咬了一下。”
“而后我的身体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与我建立了微弱的联系,不过这联系断断续续的,并不以我为主导。”
他将先前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而后又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最后略有几分好奇的问向旬野,语气乖巧:
“在慕容元死之前他似乎是想要催动母蛊,但是一瞬间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所以我怀疑母蛊已经不在他的身体当中,而是跑到了我的身体里,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