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口一贱,对方听了却大惊失色,鞭舞如龙,抛出一团浓黑的魔气作掩护,急急向后撤出一段,低沉的声音有点变形,“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叶长青无奈笑了两声,心说上辈子从魔道南君那里叛逃出来,成为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后来又在自己四面楚歌的时候逃之夭夭,道上诨名“银面血手”,使一截鬼鞭“血饮”,恶名昭著的大魔修沈画,难不成戴上个面具就不认识了?
呵呵,不光认识,还想打一顿呢!
他毫不在意身上那点伤,猫撵耗子似的又追上去:“我说,你不应该只准备了那一个小魔物吧?我这人耐心不好,懒得废话,还有什么,尽管拿出来吧!”
沈画实在想不通自己一向行事诡秘,怎么会被一眼就盯出身份来,心思电转,扬声道:“好,叶仙君爽快!”
他一挥手,环绕地宫一圈的黑雾尽数散去,露出后面九扇高大的牢门,而牢门似有响应,纷纷从顶部开始松动,下一刻脱离桎梏,不约而同地重重砸在地上!
轰——
九道铁门同时堕地的声音震天撼地,宛如地狱里关押魔兽的闸门破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很快,牢笼不再寂静,呼吸不畅的喘息响起,仿佛无数个肺痨病鬼正在苏醒:“嗬……嗬……”
叶长青收了攻势,轻轻侧头,颇有点好奇地看着那黑洞洞的九个牢门。
第一个阴惨惨的白骨走了出来——与之前荒原上的骷髅不同,它全身佩有精钢盔甲,一手提着战斧,一手擎着盾牌,两团空洞的眼窝里,燃着阴森碧绿的磷火,像真正从远古战场醒来的鬼兵,裹缠着永不熄灭的杀气。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最过分的是,这家伙有近两丈高,出牢门的时候,腰都快弯成了直角。
接下来,第二个,第三个……直到第九个鬼兵顶天立地地走出来,原本空荡的地宫瞬间显得拥挤不堪。
叶长青望着这阵势,不惧反笑:“哈,铜鬼……这也行?”
沈画道:“眼力不错,就是铜鬼。”
铜鬼,是彻底魔化了的铜尸,非常少见,它们从怨气最深重的亡灵战士脱胎,抱着要将敌人赶尽杀绝的血海深仇,在魔域中魔气的侵蚀下渐渐异化,往往要花费几百上千年的时间,才能长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畏术法灵力,全身铜头铁臂。
啧,可真是难缠。
叶长青抬手将一缕碎发别于耳后,长剑挽花,自前世带来的桀骜之气,张显得淋漓尽致:“很好,向来只有我叶某人玩儿阴的,没想到,今天遇上不怕死的了。”
“不急,怕不怕死打完再说。”显然,沈画对这些魔物很有信心,把手中沙漏倒过来,绵密的沙粒像一条细细的血线,有条不紊地顺流下去,冷冷道,“叶仙君,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言毕,九只铜鬼如离弦箭一样,发足猛冲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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