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辰从来都不是他的徒弟,他却比世上任何一个师父,更加不遗余力,更加倾囊相授。
人活一世,会经历有很多很多,记不住的叫琐事,记得住的叫往事。
对叶长青而言,有那么一幕,即使算起来距今已过去十年,但每每想起的时候,仿佛就在昨天。
那是三年期满,温辰离开折梅的那天。
正逢深冬,与他来时一样,天降薄雪,少年站在折梅山数千长阶的尽头,扶着洁白的斗笠,长衣外罩着件素色大氅,与飘飘洒洒的雪花融为一体。
这时候,他已经学会该如何发自内心地笑了,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清秀与硬朗并存的脸庞,风华正茂。
“哥,我回去了,这三年我没少给你添麻烦……多谢你关照。”温辰可能天生就是属冰霜的,即使说着掏心窝的话,整个人也像是寒潭下映出的太阳,明亮却不暖和。
叶长青记得,他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话不太多,永远都是自己在那巴拉巴拉说上一堆,他笑着点一点头,然后顺着点评上几句。
总之,叛逆的时候很少,那天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