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幻听了,明明什么也没有,耳畔却不时地传来“哧溜”之声。
……行吧,阮二胖,果然是你。
他心里想着“英雄所见略同”,面上却一点没表现出来,严肃正经得很:“行,到时候看情况吧,如果允许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
“耶!太好了!师尊,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
今天,是他们头一次下山历练的日子,秦箫和阮凌霜激动不已,约定的辰时一刻,结果都是卯时刚过半,就跑来折雪殿跟前催促了。
一个个活力无限,精神饱满,像炉子里“砰”一声,爆出来香甜四溢的玉米花。
叶长青将视线向右平移一段,落在了小徒弟的身上——相比师兄师姐,温辰年纪最小,举止却最是稳重。
“小辰,你呢?”
“回师尊,一切听你的安排,我没有什么要求,怎样都好。”少年腰杆挺得笔直,面容沉静如水。
这个年纪的小孩下山历练,怎么会没有些新奇古怪的想法呢?
叶长青只道是他有些拘谨,微笑道:“没什么的,我们几个在一起,想说什么都行,你那把‘却邪’不需要淬炼吗?”
温辰垂眸看了眼手中的木剑,摇头:“谢谢师尊好意,不需要,它本来就很强了,只不过至今都没有认主,在我手里不堪大用,所以……并没有这个必要。”
叶长青闻言,眉梢微微扬了起来。
刚才一去一回这两句话,原本是师徒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交流,放在哪个长老名下都不觉得奇怪,可偏偏在他俩这里,有猫腻。
说真的,叶长青最近,有点看不明白他了。
本以为,温辰这个性格的孩子心思细腻,容易受伤,兼之又处于这么个敏感的年纪,得小心谨慎地哄着才行。
可谁知呢?
自从一个月前赝灵根东窗事发,两人闹过一回别扭,后来,温辰再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情绪,该练剑练剑,该读书读书,除了刻意遏制住了自己修炼的进程,尽量不与他抢夺灵力以外,一切如常。
连学习也愈加刻苦,就早来的这一会儿,趁着秦阮两个玩闹,温辰已经自己在一旁,悄悄地画了十几张符咒了。
他不再天天一有时间,就在折雪殿几丈之内转悠,也不再揪着赝灵根的事,耿耿于怀,除了神眼中偶尔露出的细微倦意,大多数时候,温辰都坚强得不像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