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当他御一把灵剑“雪鸿”,踏着满山云霞飘然而下的时候,不光是折梅山,连带着其他门派的年轻男女们,一颗春心多多少少都为之萌动过。
那是何等的少年意气,如今,竟像个深闺女子,整日刺绣逗鸟度日,唯有一个承诺相伴终生不离不弃的人,却也……
叶长青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惋惜,专心为其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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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渡灵完毕,他告别了喻清轮,回到三楼自己的房间。
屋中,温辰正在收拾东西忙碌着,见他回来,粲然一笑:“师尊,那边完事了?”
“嗯。”他点点头。
“累了吧?来喝口茶,好好歇一歇。”温辰手脚麻利地给他沏好热茶,摆到手边,一转身,又去忙家务事了。
叶长青一边抿茶水,一边草草打量了下房间,只觉四下里阳光明媚,纤尘不染,一个随意的客栈小间,被整饬得快赶上折雪殿中日日扫洒的静室了——
嗯,这小子宜室宜家的程度,比起杨玄有过之无不及,天生就是个操心的命,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能给人省去不少烦恼,日后也不知便宜了哪家姑娘,与他成亲……
等等,咳,咳,这人,这人不就是自己么?当时不光成了亲,还逗他玩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小子反过来也亲了自己,这……
大冷天的,叶长青脸开始热了,再一想起杨玄俯身给喻清轮拢衣襟那情景,端茶的手都有点抖了。
不不不,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师徒之间隔着辈分呢,臆想这些做什么?在林家不过就是机缘巧合,不得已罢了,二人心中都是坦荡荡的,怎么还能真的当真?
他有些心虚,又怕被人发现,悄悄瞄了一眼过去,只见温辰正挽了几枝雪梅,插在桌上早已备好的花瓶之中,指尖灵流波动,洒了些许露水上去。
少年地垂着眉眼,插花插得认真,没发现自己身上多了道考量的视线。
……这小子半年来长得挺快,已经和在林家拜堂时清瘦的模样不太一样了,一身骨架子好像彻底长开了,这么看着,哪里还是几年前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家伙,倒更像是前世沉默淡然的那个温真人。
“师尊,午时都过去好久了,你还没用饭呢吧,我下去取点吃的上来,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温辰安顿了一句,转身就出去了。
他一走,叶长青就站起身来,深呼吸几口,抖擞抖擞精神,试图把脑袋里那些不伦不类的念想抖出去,就在这时,袖中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示魔咒?
他拈出符纸看了看,只见明黄色的纸面上闪动着一圈红光,指向北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