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嵘穿过套房,从后门走到了后面的小院,瞧见赵茗正坐在轮椅上,双腿盖着毯子,正在晒着太阳。
她那双眼睛和赵嵘的眼睛一模一样,天然就带着几分笑意,即便面无表情,一张脸看上去也顺眼而柔和。赵嵘的眼睛和薄唇都遗传自他的母亲,他们站在一起,天然便像有着联系,那是他们血缘的映证。
赵茗是赵嵘两辈子唯一的亲人。
可赵茗生下他后不久就烧坏了脑子,隔三差五就发烧生病,一天之中没几个时间是正常的。
以往还会神神叨叨说上几句傻话,现在有个清醒的时间都难得。
赵嵘走到了赵茗跟前,赵茗却仍然双目失焦地望着前方,对他的到来毫无兴趣。
他搬来一把椅子,迎着日光和微凉的秋风,耐心地给赵茗剥她最爱吃的葡萄,一颗一颗剥给她吃。看护阿姨知道赵嵘的习惯,赵嵘进来之后,她便离开了这个小院,做午饭去了。
赵茗此刻不清醒,只是呆滞地吃着,赵嵘递,她就张嘴吃下去。
赵嵘本来有很多话想和赵茗说。
这是不管他说什么都不会厌烦他的人,也是他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人。
可他现在坐在赵茗身边,突然没什么话好说了。其实很多事情他自己都明白,什么是他想要的,什么又是他得不到的,他也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