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沉肃的黑色西装,身型颇为消瘦,五官的长相颇为阴狠,是一眼看上去就很精明的气质。赵嵘很早就暗自对比过贺南和乔南期,这两人一点都不像,不管是外表还是性格,都没有一点父子该有的联系。
看见赵嵘,贺南果不其然和以前一样,面露不悦,却又不好说什么。
乔南期看了他一眼,便拽着赵嵘,在餐桌的另一处坐下,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方才他还面色阴郁,此刻却一副从容的模样。
一盘盘菜肴端上来,贺南终于开口了:“老秦昨天被人带走是你把老秦的事情捅出去了。”
“是,”乔南期点了点头,嘴角带起了一点弧度,“他做假账、伪造合同,这么多年作为您的助手,不知道给您拖了多少后腿。我不应该揭发他吗?”
贺南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皮笑肉不笑道:“真有出息。”
“您过奖。”
“你下手这么不留情,就不怕被人记恨报复吗?”
“那就一起死,无所谓啊。”乔南期难得露出了些微无谓的神情,语气居然还有点天真,“我只是不想让你高兴爸爸。”
此时的赵嵘正坐在乔南期的身边,心里回想着这段剧情。
原书里对这一段并没有明确的时间,只是说一段时间过去,一切便在贺南无法挽回的情况下尘埃落定了。他一直以为这样的“一段时间”是几个月甚至是一年半载,但从贺南助手已经出事这件事情来看,应该只有一两个月了。
他一边尽职尽责地按照他和乔南期的协议办事,颐气指使地让佣人给他剥虾,一边想着该怎么尽快想个能和陆星平多接触的办法。
可那边的剑拔弩张突然蔓延到了赵嵘这边,贺南几次三番被乔南期下了面子,兴许是找不回场子,他瞥了一眼悠哉悠哉吃东西的赵嵘,道:“你有那么多时间替我管教我的朋友和助手,不如管管你身边这个杂种,游手好闲的。”
乔南期想也不想便说:“您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和废物比了?”
他慢条斯理地用温热微湿的毛巾擦着手,神色淡然,才接着道:“您刚回来,也累了,我和赵嵘差不多该走了。”
赵嵘却动作一顿。
他方才还笑吟吟地吃着剥好的虾仁,此刻笑容还挂着,眼底没有任何笑意。
他像是没有听到刚才贺南说的话一般,只是停顿了那么一下,便继续笑吟吟地招呼佣人帮他吧蟹壳敲开。他天生便是一对桃花眼,只要眉眼微弯,所有的情绪都可以轻松地藏起来。
贺南和乔南期都没再注意他。
没过多久,这两位名存实亡的父子终于结束了他们的“客套”,贺南打探乔南期态度的目的达到,乔南期也给贺南气得够呛,只有赵嵘吃了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