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第一次见长身而立、举着酒杯,不卑不亢地和潜在的合作对象谈笑风生的赵嵘。
皎皎如月,身后藏着若隐若现的明阳微光,矜贵得像是盛开的幽幽夜花。
如果不是陈家,不是他这些年来的轻视,这幅模样或许不会被掩埋到如今。
“我在台上的时候,看到了。”
陆星平像是想到了什么,话语一顿,说:“是很耀眼,看上去,不像是困在过去的样子。”
“南期,你今天拦不住他,要是以后……还是拦不住呢?”
乔南期抬眼,看了一眼方才赵嵘离开的方向。
那一处此刻自然不能看见赵嵘的身影。可他却瞧见方才那个跟着赵嵘离开的青年独自一人回来,穿过人群,回到了刘顺那儿。
他阴郁的神情总算缓和了些许。
他说:“我不拦,我追着他。只要他没有爱上别人,他跑得再快,我只要在他身后追得更快,总有一天能追上的。”
陆星平动作一顿,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他打量了一番乔南期的神色,收了他那本来可以堵得人哑口无言的话语,说:“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你现在只是不甘心,只是钻进了一个必须得到的死胡同。让你现在放不下的不是什么喜欢,而是一个难得出现的不属于你掌控的状态。如果赵嵘走得没有那么坚决,或者他还对你的挽留心动,甚至已经答应和你回家……”
“也许你现在已经不在意了。你放不下的,只是‘放不下’本身。”
乔南期喉结微动,张了张口,还未说话,一道声音由远及近:“怪不得我刚才没有看到人,原来待在这么偏的地方。”
阮承缓步走进,在桌旁停下,饶有兴致地笑了笑。
乔南期面色微动。
陆星平知晓这两人怕是有话要谈,起身道:“你们聊,我去找其他朋友叙叙旧。”
待他走了,阮承在陆星平原来坐着的位子上坐下,找侍应生新要了一杯酒,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乔南期面前的酒杯,说:“乔,我可是完美完成了你的嘱托,你怎么送我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