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别汀想说他并不介意婚姻带来的影响,但木扬已经睡了,呼吸又轻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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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梦到了一场大火,火光灼烧着皮肤,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很疼。
那道熟悉的身影站在火光身处,漂亮张扬的脸蛋上扬着平日活泼的笑,只是手背上还扎着刺眼的针,腕上还缠着一圈病人识别带。
“木扬?”
“你别过来。”木扬笑容慢慢敛去,平静看他,“我不喜欢你啦,你怎么还不跟我离婚?”
解别汀习惯性地在午夜惊醒,他站起身,没有开灯,放轻动作做到床边,找到木扬抓着被褥的手轻碰了碰。
在和木扬结婚之前,解别汀从未和别人同床过,他一个人睡了二十多年,身边突然冒出一个人说很适应是假的。
特别是木扬还喜欢在晚上搞些小动作。
每次入睡前,两人相安无事地占着床的两侧,可等到夜深时,木扬就会滚进解别汀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一开始解别汀以为木扬是睡觉乱动,直到木扬嘀咕着:“这么大一人睡在旁边碰都不碰,不会是有隐疾吧……”
解别汀无言以对,但也没推开这只喜欢搞小动作的夜间老鼠。
第二天一早木扬还能理直气壮地说:“我睡觉最老实了,肯定是你的问题!”
再有下次,木扬又能找出新的理由来。
他不知道,每次半夜滚进解别汀怀里时,解别汀都有醒来。
他从未觉得反感,便从未推开。
从什么时候开始,木扬不再喜欢夜半窝进他怀里睡了?
解别汀仔细回想着,似乎是从木扬的身世被揭开过后。
他开始变得敏感,不再像之前一样张扬自信,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使他怀疑自己将要失去。
那之后解别汀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接戏,每天通告也都尽量安排在白天,会尽量在晚饭之前准时回去。
直到他看见木扬发给潘达浆的一条短信,“如果我骗解别汀说我得绝症了,他会不会对我好一点?”
后来木扬死去的那一个月,解别汀无数次想,他如果没看到这条短信,他就会相信木扬,就会带他去医院带他治疗,或许木扬就可以活下来。
解别汀借着窗帘没遮严实的月光,给木扬掖好被褥。
顿了一会儿他才离开房间,给曹跃打了个电话:“你上次说的那个医生,联系方式给我。”
曹跃:“……我上辈子跟你什么仇什么怨,才能让你在凌晨三点给我打电话?”
解别汀平波无澜地说:“抱歉,我以为这个点你还在酒吧。”
“……我是这种人?”
曹跃按了下身边人的脑袋,止着困意说:“等会微信发你……你之前不是没觉得吗,现在怎么又要看医生了?”
解别汀没回答,在一阵安静后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