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廖如鸣肯定已经非常、非常生气了。
所以他最终还是隐忍地、平静地说:“这个包你拿着。”他伸手,将提包递过去。
廖如鸣惊异地看着他。
“你喜欢的,你习惯用的东西,我帮你带过来了。你拿着吧。”
傅平里低声说,到最后,那样的语气中几乎带上了一点祈求,尽管这个傲慢的男人并不会真的如此表现出来。
廖如鸣皱眉,没有伸手接过去。
于是傅平里再一次说:“荒原里的生活条件不好,阿鸣。这能让你过得舒服一点。”
那是廖如鸣熟悉的东西,那是他们曾经一起生活的象征。
有那么一瞬间,廖如鸣想把那些东西全部都扔掉。他的牙刷、他的碗筷、他喜欢的衣服。都是过去留下的痕迹,都是现在的他讨厌的东西。
每一次廖如鸣去到一个新的环境,他总是会大批更换自己的生活用品。他都会将曾经的那段生活抛之脑后。
他总是朝前走,从来不会回头看。
但是在这一刻,他回头了,他看到了傅平里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好像带上了这个男人那种难得一见的脆弱。他好像又一次打碎了这个男人平静的假面。
于是廖如鸣挑了挑眉,带着一点恶趣味,欣然地接受了傅平里的好意。
然后他看见,那濒临破碎的面具,好像又一次被缝缝补补,重新贴合上去。尽管摇摇欲坠,但或许还能用上那么一段时间。
廖如鸣想,要是他现在立马把这个提包嫌恶地扔到一边,那么傅平里的假面会不会立刻崩碎?这个男人会不会也立刻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