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赶来的手下倒是挺着急的模样,他朝弘农王拱手,“王爷着急把小的召回,不知是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儿啊!”弘农王放下筷子抬头,看到是这人,不由得一愣,“你回来干嘛?!”
那人也是惊讶,“是王爷叫我来的啊?”
“我什么时候叫你……”弘农王一愣,突然站了起来,“不好!调虎离山!!”
弘农王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显然有些晚了。
他再派人去打听消息,果不其然,金楼的已经唱完了戏已经走了。
整个茶楼里的百姓们,当然是不关心这个,他们是来听戏的,但是对戏班子里的台柱子到底有多喜欢,却也不至于到痴迷的程度,所以戏唱完了,戏班子的人走了,他们是不会在意的。
而且,金雨楼里面全都是孙墨尧的人,这里又是扶风王的地盘,只要金楼的人配合,他们想要立马离开这里,那也是不难的事情。
弘农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真是大意了啊!!
还以为只要自己手上有着拿捏金楼的证据,就能让他们尽听自己的话!
可让弘农王看中的把柄,在沈熙的眼里,根本不算是回事!
金楼的人,的确是被扶风王的人带出去的。
孙墨尧初初听了沈熙的法子,心中自然觉得不妥,哪怕是沈熙说的,他还是要问,“现在我们能把金楼的人送出去,但你要怎么保证弘农王就不会追究他们?”
“王爷。”沈熙拱了拱手,“反过来想,金楼的人之所以会为王爷做事,无外有二。一来,他是王爷。二来,王爷对他们有恩。我觉得,第一个理由对他们来说,影响更大一些。”
王爷,自然代表的是权力,还是皇权。
秀才遇到兵都有理说不清,更何况他们遇到的还是王爷。在普通百姓心里,得罪了王爷,那就是百口莫辩。弘农王在他的封地里,就是皇帝,谁都得听他的。
未央夫人无可奈何,金楼里的人更加无可奈何。
孙墨尧听他这么说,心里不免有些不爽,这岂不是说,他们皇室的人全都是是非不分,滥用职权的人么?!
可再一想,也别怪人家这么说,这弘农王不正是在做这种事么?不争气啊!
沈熙接着说,“恐怕未央夫人也是知道让她送的箱子里大概是什么东西,只不过她想要报恩,也不想得罪王爷,所以就送了,结果就成了弘农王手中的把柄。未央夫人是信了弘农王,却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弘农王利用。”
“那么,既然如此,我们将金楼的人送走,我皇兄会放过他们?”孙墨尧担忧地问道。
沈熙看了他一眼,“王爷,如果把你换作金楼,弘农王威胁你,你会当作一件事吗?”
孙墨尧想了想,立场不同,身份不同,他还真就不怕弘农王。
“因为金楼的人害怕王爷,也搞不清王爷会怎么用这个把柄,所以金楼的人会害怕。但他们若是能冷静下来想一想,就知道这个把柄现在根本就已经不是把柄了。”沈熙解释说,“他们受王爷所托,把东西送到了赵副将的手里,这是他们害怕的罪证。但是赵副将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当初王爷您抓到赵副将,可没有把金楼的人给牵连出来,就光是这一点,就已经断了。”
孙墨尧点头。
沈熙接着说,“就算弘农王站出来说,金楼的人的确与赵副将有联系,那么,金楼的箱子又是从哪里来,弘农王难道就没有想过?金楼的人把他给咬出来,他也是有理说不清的。”
孙墨尧笑了起来,“是啊,那弘农王又为何如此威胁金楼?”
谁知沈熙却只是看了王爷一眼,平静地继续说:“所以,弘农王想要以此威胁金楼,其实是不充分的,但是我们能看得出来,金楼的人却未必能了解中间的关系。而且……只怕金楼的人还以为,扶风王你与弘农王是臭味相投,联手一起挖坑给他们呢。”
这话一说,孙墨尧心里顿时不爽了。把他和弘农王相提并论,这是侮辱谁呢?!
但听沈熙的分析,孙墨尧平静了下来,“那么你这么说,只要金楼的人能离开弘农王的控制,我那皇兄是没办法对付他们的?”
“本来就没办法。”沈熙笑了笑,“只是金楼无权无势无靠山,被弘农王这般利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孙墨尧叹了口气,又有些感慨,“金楼也是无辜。”
“不止是无辜……”沈熙心中还不免有些心疼,“照此来看,王爷,金楼不是弘农王最终的目的,他的目的,是你啊,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