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爷又岂能随便调查就能查得出来,两天之后便就没有了声音。
孙墨尧却是把弘农王当成了敌人来防范,而两郡相接的地方,倒是一直相安无事,甚至两边商贸往来,还比以前更密切。
就让所有人都以为就此风平浪静,那只不过是弘农王一次弄巧成拙的戏码,让他知道自己与孙墨尧之间的差距,便不会再来挑事。然而,就在孙墨尧都不再在意的时候,弘农王却突然派人给孙墨尧,邀请他到自己的王府里做客。
之前弘农王来得突然,但是之后在茶楼里与孙墨尧一起听过金楼唱戏,整个凤翔府的老百姓们可都知道弘农王来过了。
现在,弘农王突然之间又大大方方递了邀请函过来,还对外宣称要邀请扶风王爷过来聚餐,老百姓们看来,这扶风王似乎没有理由拒绝啊!
沈熙和卫留看到这张邀请函,第一反应都是,“鸿门宴,不可答应。”
孙墨尧何尝不知道这是鸿门宴?
“但是,皇兄他已经对外宣称邀请了我,我不去,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孙墨尧心中当然有自己的考量。
他不去,固然让弘农王大大失了面子,可也会给外人留下口舌,说他这个扶风王心高气傲,之前得了皇帝的赏识,现在便目中无人了,那也是不好。
流言蜚语可以不理会,可一旦多起来,那就很难控制了。
“怎么办?”孙墨尧来问。
沈熙自然是站在坚决反对的立场上,“拒绝,或者称病,总之不要去。”
对于沈熙的担忧,孙墨尧心里是绝对理解的,进了他们商洛城,就是完完全全弘农王的地盘,不一定随随便便能出得来了。
“那便不如……”
还未等孙墨尧把话说完,卫留突然开口,“但是王爷,此前弘农王来到这里闹了一遭,我们都没有搞清楚他到底是什么目的,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放在自己的面前,为何不尝试去把事情给弄清楚?”
沈熙却皱眉,“但是危险太大了,也正是因为搞不清楚弘农王到底是什么目的,又怎么能如此马虎地就让王爷进去?”
“可是沈大人,不正是因为不知道弘农王是什么目的,才要这么做吗?”卫留却说,“与其让弘农王这样不安分地在邻地中图谋什么,不如一次弄明白了,心中更能踏实一些。”
话也是没错,特别是之前弘农王在他的地盘上闹出了这么一出,让孙墨尧心里就跟扎了一个刺一样,想拔,太难,不拔,又刮得他难受。
这的确是一次把事情弄清楚的很好的机会,可是又太危险了。
经过上一回,弘农王对他自然是有了更清楚的认识,倘若他真的想要对自己做什么,那必然会有所准备,邀请他去,那必然是羊入虎口。
沈熙摇头,“这实在太冒险了,就算想要知道弘农王到底打得什么算盘,也不能用这种方法。”
“可是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以后可就不多了,现在人家在暗处,做什么事情可都是有可能的。”卫留还在据理力争,“而且,这回弘农王不是也对外宣扬说邀请了王爷么?要是王爷真的在商洛城里出了什么事,外界的人大可将这个问题全都套在弘农王的身上,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话虽如此。”沈熙还是摇头,“到时候事情都已经出了,回来再去追究弘农王,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都说到这个份上,孙墨尧倒是有些听不下去了,“你们这话说得,好像皇兄真的想要害死我似的。”
可话音一落,就收到了两份意味深长的目光。
按照之前弘农王的所作所为,的确好像有些图谋不轨,拿捏整个金楼,威胁他们一定要在孙墨尧的身边安插一个人,怎么看都觉得十分不妥。
而且,事情在揭穿之后,弘农王一脸忿恨的模样,好像之前还对自己的计划挺自信的,这不正是要对王爷做什么事的意图么?
“咳咳。”孙墨尧干咳两声,”我虽然与弘农王关系不佳,但好歹他也是我的堂兄……”
是堂兄没错,但有堂兄对自己堂弟做这种事的吗?
孙墨尧又说,“也许他只是真的想要给我介绍什么人……”
越说越没底气,沈熙盯着他看,一旁的卫留却是扫了沈熙好几眼。
的确,孙墨尧自己都觉得再给弘农王找借口,那只会给他找不自在,可他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让他们知道,到底他们姓孙的不至于彼此恶劣到这种程度,还不至于会窝里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