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孙墨尧自己也觉得这件事他的确是做的有些过火,又知道沈熙这是担心他,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这么些会让沈熙感到担心的事情,可还是被沈熙赶去了厢房整整睡了三天。
别说三天没亲近,就是三天连话都没说过,这让整天都是“子渊长、子渊短”的孙墨尧给憋坏了,憋得差点要出毛病。
就此一来,孙墨尧彻底清楚了,比起自己受伤,那是沈熙不理他这件事,简直跟要他的命一样。所以唯命是从,那是必须的,谁让他已经中了沈熙的毒?而且没解!
不过沈熙这三天的气却是真的生着,不是随随便便摆样子的。
而这件事,也被沈熙写在信中,狠狠地对卢居风埋怨了一番。
卢居风回信来说,这件事虽然让我有些意外,但王爷到底还如当年那般年轻力盛,倒也不是一件坏事。而现在看来,我们俩天生怕是操劳命,身边总有操不完的心,需要担忧,需要紧张。
沈熙没有追问他担忧的人是谁,但想来卢居风是丞相,那么他要担忧的人和事情那实在是太多了。比起自己,只不过是担忧一个王爷而已,想来都已经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了。
经历过这件事,孙墨尧对他更是百般听从,但还是有自己的原则。
像是有一年九原郡闹土匪,王爷得知这件事还挺奇怪,他们凉州一向平安无事,也不可能会有土匪闹事,怎会如此?
调查之下才知,原来是一帮整日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在老家闹出了事情,被知县通缉,殊不知却逃到了九原郡里落草为寇,整日抢劫来往商人,只要有官兵前来捉拿,他们就逃入山中,十分难弄。
孙墨尧一听,便亲自带兵捉拿,不用半个月的时间,就把这帮人被抓住了。
都是一群不过二十五的年轻小伙子。同样年纪的其他人早就成婚生子,每天劳作务农赚钱养家,可这帮人,却在做这般无耻的事情,让孙墨尧看着都太过痛心。
饶是如此,犯了错便是错,不是一句年轻就能成为他们不用为自己行为负责的借口。
然而就是这么一件事,沈熙与孙墨尧大吵了一架。
沈熙说,这些年轻人做错了事情,该罚,没错,但罪不至死,若是全部处斩,不过是满足了百姓们的心,却显得王爷过分残暴。倒不如将他们收编军队,好生调教,最终为这个国家江山效力,这次才是为上的治理之本。
可孙墨尧却说,这帮人宁可落草为寇,却不愿安生立命,都是一帮养不熟的白眼狼,调教他们,费时费力,也未必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被人说成残暴也好,凶残也罢,他扛了,但不能让这些迫害百姓的人得了便宜。
沈熙心知王爷说得很有道理,可是他却是担心王爷一人,乱世尚可用重典,可现在不是乱世,如此残暴,只怕招来更多报复和仇恨。
孙墨尧又说,“我心知你为我担忧,但是这些人,不能如此放过他们,即便是报复和仇恨,只要我是为了百姓,那就没关系。”
沈熙内心满含着生气和担忧,吵虽吵,可想了一晚,他还是同意了孙墨尧的做法,将这群人正法。
因为这件事,沈熙和孙墨尧这算是吵了最厉害的一架,隔天沈熙去找王爷道歉,却见到王爷正在笑嘻嘻地看一幅画,他心中却有些不知味。谁知孙墨尧并未同他生气,还说这幅画是买来送给沈熙,给他赔罪的。
王爷说是自己之前语气不好,那般强硬,还是惹得沈熙不高兴了。
沈熙心里又怎么会这样想,他觉得自己没有站在王爷的立场去想,却只是自私般的只为王爷考虑,实在欠妥,也是要叫人笑话,好在小王爷现在也没有同他生气,还买了画什么的,实在有些浪费了。
孙墨尧却丝毫不觉得浪费,顺便这是讨好了沈熙,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件事自然被沈熙写在了信中告诉卢居风,还说自己大概被王爷养得太过慵懒,想法却是同以前不太一样了?
卢居风的回信中说,想法会变也是正常的一件事,况且这件事不管他们俩用哪种方法,全都有自己的道理和可行性,倒也没什么。
不过信中卢居风还说,既然这件事能这么处理,就不算什么大事。至于他们之间吵架嘛……在他看来这简直是他们小两口之前的情趣啊,非得要写信千里送来告诉他,能不能对他好一点儿?
被卢居风说成了情趣,沈熙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赶紧在回信中揶揄起了卢居风,让他也快点儿给自己找一位贤妻,共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