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熙不由得露出笑容来,“怎么都看着我?”
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孙墨尧也笑着问他:“在想什么?”
“我在想有些事情是不是真的。”
“比如说?”
“我亦非怀疑两位打探回来的消息不准确,但很有可能这些消息也是对方主动放出来让我们知道的。”沈熙缓缓说来,“所以,这些消息可以当作资料,但不能太过轻信。”
“轻信?”这话惹来刚才那副将的不满,“既然是有用的消息,怎么就叫轻信了?”
沈熙连忙说道,“你说的对,的确是有用的信息。那驻军镇守将军真的是胡烈?”
“是他。”
孙墨尧走了上来,“你知道胡烈?”
沈熙看了他一眼,“别说得你不知道似的。”
孙墨尧笑着不说话了。
胡烈在北黎国的地位就跟魏镇云在南舜国的一样,只是此人坐在高位时间可比魏镇云长太多了,而且此人性格犹如他的名一样,生性冲动,脾气暴烈,是个听不进别人说话的人。但他在战场上的指挥却是叫人信服无比,如今算是战无不胜,没有他打不赢的仗,当然,面对的敌人或许并非是他国将领,可这却是他能够让人无比听从的原因之一。
沈熙接着说道,“我想在座的各位一定都多少听过胡烈的事迹,这个人你们也一定有所了解。像是这样一个人,如果让他冲在前线,一定是个非常让人头疼的家伙。但是现在让他驻守在黄河边上,比起我们还要提前几个月就已经驻扎在黄河边上,对这个人来说,这段时光定然是非常难熬。”
孙墨尧微笑着看他继续说。
沈熙缓缓说来,“而现在,我们到了这里。对胡烈来说,我们现在是他最好的对手,他现在定然是非常期待我们与他正面对抗,这是他一展身手的机会。可如果我们不动呢?”
那副将立马接话,说:“那岂不是要把他给憋死?”
沈熙笑着点头,“但我们不必一定要待在这里与他们憋着,对我们来说绝对太过吃亏。我们可以派人去阵前挑衅,一旦把人给逼了出来,我们就”
“可以开战了?”
“不是,而是退回主营。”沈熙笑了笑,“正面对抗,我们一定不是他的对手,但如果我们时常挑衅他们,最终逼的胡烈按耐不住出阵迎击,把人给引到我们这方来,对我们来说一定是有利的。”
又有副将问,“可是北黎大军驻守两岸,就算他出来了,咱们还得面对河对岸的驻军啊!”
孙墨尧笑了起来,他走到沈熙的身边,解释说:“两国交战,他们既然派出了最厉害的将军驻扎,如果我们把他们最厉害的那一位给除掉了,你说对他们的士气会否有所影响?”
“正是。”沈熙在旁又说,“而且消息中也说,两岸的驻军似乎并非一条军心,如若铲除胡烈,一定会使得对岸的军心动摇,对我们来说是有大大的好处!”
大家这么一听,顿时觉得很有道理。
孙墨尧大手一挥,“就按照他的计划行事!”
“是!”
计划行使起来却是没有难度,可是,世事又岂能按照他们所想的那般顺利?
副将们当然是特别乐于去挑衅胡烈所在的驻军,可是却不随他们的心愿,不管他们怎么做,甚至已经引出了不少驻军前来,却还是不见胡烈的踪影。
这情况就连沈熙都没有想到,那胡烈什么时候改性了?居然这么沉得住气?他们还应该继续挑衅下去吗?如果继续拖延,他们还能继续撑得下去?
就在很多副将都开始怀疑沈熙的计谋时,孙墨尧却说,“还是依计行事,直到把胡烈给逼出来为止!”
不是没有人继续劝过王爷,只要沈熙没有劝,王爷也不会动摇。
而此时,就在黄河边北黎大军的胡烈驻军军营之中,已经有不少士兵将领比胡烈还要难耐不住,全都嚷嚷着该出兵讨伐南舜国大军了!否则他们这总是固守在黄河边上,算是打赢了吗?!
比他们还要激进的当然是胡烈,可他现在正在被禁足在主营之中,没有随军主官江大人的命令,谁都没有权利将他放出来。
而这位江大人却是跟随黄河对岸那位黄大将军而来,现在却是被安排在河这岸来辅佐胡烈将军。
常年跟随胡烈的将士们自然是无法接受这件事,了解胡烈性情的黄将军却是把这样一个慢吞吞的家伙安排在这里,很多人自然是大为光火,这个人的存在简直就像是在阻止胡烈继续在他的战场上建功立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