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黎国现在却是万万没有想到,那魏镇云居然能如此抵抗住他们的强势攻击,而那王爷也能如此轻而易举地突破黄河关隘,他们现在怕是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让孙墨尧看来,他自己被轻视倒是无所谓,只要能顺利闯过黄河,就是胜利。
不过沈熙却说,“倒是未必轻视,否则北黎国又怎么可能会安排两位大将驻守黄河?不过要我来说,这两位大将倒是没有选错,但顺序却是放错了。”
“喔?顺序?”
“是。”沈熙笑道,“如果在前方面对我们的是黄松大将,在后方随时可以支援的是胡烈大将,大概我们这场仗到了今天也未必能吃得下来。”
孙墨尧摸了摸下巴,“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北黎国当时这么安排,肯定也是有他们自己的考量。不过现在我们已经赢了,手下败将的事情我们就不必去考虑了。”
“你说的是。”
西线大军一路往北,几乎所向披靡,不管走到哪里,遇到城镇也好,面对大军也罢,都没有遭到什么反抗,全都顺顺利利地通过了。
而且,王爷一向走仁慈路线,只要愿意投降的,自然不会要他们的命。
不过自从他们去到北黎国之后,才觉得北黎国并非如他们想象的那么国富民强。很少见有耕田,就是城镇中竟然都显得十分荒凉。
城镇中有些北黎国百姓不愿离去,孙墨尧便派兵驻守让他们继续过自己的生活,似乎他们自己也丝毫不在乎这些官兵们正在他们的国土家园中行进。
他们比约定时间还要晚了两个月的时间来到了汇合地点,不过魏镇云比他们还要晚,将将又等了足两个月,两军汇合。
来时统共二十来万人,现在合计十五万,亦是折损了不少、
虽说有十五万大军,但面对有重兵驻守的北黎国国都乌槐城,这点儿人就有些不够看了。
再见魏镇云,孙墨尧和沈熙都有些激动。
魏镇云看起来比当年成熟老成了许多,谈吐之间,以前那些年少气盛早就已经从他的眉宇中消失,哪怕是见到了老熟人,换作从前的魏镇云,定然会高兴地拽着人去喝酒。可现在,他当然不会说这种人,甚至也不过是点点头,说一声“好久未见”。
沈熙站在孙墨尧的边上,细细地看了一番魏镇云,发现他脸上多了两条很淡的伤疤,这是他的功勋章吧。
魏镇云见到沈熙还是挺热情,但是绝口不提喝酒的事情。沈熙曾有一次说等回去了请他绕路去一次凉州,大家再一起喝喝酒,谁知却被魏镇云拒绝了。一旁的孙墨尧笑着说,“人家是有家室的,忙着回家看媳妇呢。”这句话换来魏镇云的浅笑。
但现在他们还要面对重兵驻守的乌槐城。
就在大军驻扎的时候,他们还收到一条坏消息,东北以北的桓国,发兵前来,似乎想要分一杯羹的意思。
桓国在极为东北的一处临海半岛之中,与北黎国又隔山又隔水,彼此都没有什么往来,他们又怎么知道这件事?
而南舜国与北黎国这场仗他们也已经打了几近一年的时间,他们居然这么快就发兵过来?这是想要趁乱浑水摸鱼?
桓国倒不是什么大国,听闻带来的兵力还没有南舜国现在大军一半多,现在正盘踞在北黎国的东北处伺机而发。
听到这条消息,孙墨尧抬头来,一边看看沈熙,一边看看魏镇云,问:“我们是动手?还是静观其变?”
沈熙的眉头锁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紧,沉思着不说话。
而魏镇云却说,“桓国显然就是想要来渔翁得利的,如果我们率先动手,说不定与北黎国鱼死网破的时候,他们就要来浑水摸鱼了。”
沈熙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不如还是等皇上的旨意来了之后再定?”
孙墨尧一时之间也无法下定决策,但现在驻守在旁暂时不动手却的确是上策。
这回真是三方僵持,气数已尽的北黎国反倒是靠着桓国大军的出现而继续苟延残喘,南舜国虽然可以一举杀入却不想把最终的利益让给桓国。至于桓国的出现,即便他们没有表达过自己的意愿却也是板上钉钉的意图。
僵持了几近三个月的时间,皇上圣旨送道。
圣旨上说,派人与北黎国谈和,将黄河边的领土都还归南舜,他们会就此撤兵。同时派人去往桓国交涉,问清他们的真实目的。
另外,圣旨中还写道,不论北黎国给予什么回复,还要他们归还大公主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