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可算是进入今日的正题了。
杜天明余光瞥了一眼前头的洋人皮特,轻松笑道:“唉,小事。郁老弟的心思不是都放在北边儿了吗,还关心这个?”
“海城的事,我哪有不关心的?”郁镜之笑道,“说起北边儿来,这回去北平,还有商会从我这儿订了好大一批货,要走水运,但偏偏不巧,我这手底下竟没一个码头港口空闲。”
杜天明回过味儿来了,心下冷笑,面上却还是故作不懂,大方道:“都是小事,郁老弟你既然开口了,那这码头借你用两日也无妨。”
郁镜之摇头道:“这订单分了许多批次,三两日可运不完,三两年倒还差不多。”
好一个狮子大开口!
杜天明简直要气笑了,上下嘴皮子碰碰就要借他最大的码头三两年?这三两年若真借了,只怕是一借不还。
“郁老弟做生意,就不留点余地?”杜天明语带双关道。
郁镜之看向杜天明,低声笑了下:“杜老哥出远门,爱坐火车吗?”
火车站的袭击只过去了一夜,虽没留下活口,但这事双方实在是心知肚明。
郁镜之这一开口,神色仍是浅淡的笑,但语气里却藏着深深的寒意与警告。杜天明毫不怀疑,若他今日拒了这赔偿,往后几日都得不得安宁,被郁镜之手底下一帮人追杀。
他绝不是怕了郁镜之,而是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