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主,你说,我敢还是不敢啊?”
话音未落,宁天成手掌一翻,与毒性抗衡的真气猝然一断,猛烈反噬的毒性霎时间汹涌而至,催得郑玉宸浑身痉挛般发颤,哇的一声,吐出大口大口的黑血来。
下一瞬,手掌抵回,真气再度续上。
这乍然的一断一续,一死一生,令郑玉宸本就飘忽的生机几乎要悬于一线,脆弱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散去。
他连粗喘都无法做到了。
尝过生死进退的滋味,他也放弃了最后一点算计,屈从了宁天成的威胁,竭力抬起手臂,一掌虚按在宁天成的天灵盖上,缓慢地结成一道道繁复印记。
随着印记的变换,一缕缕细若游丝的黑气从宁天成的头顶与七窍袅袅溢出。
宁天成面上时而恍惚失神,时而狰狞痛苦,时而痴痴呆笑,好似完全不能自控。
而随着黑气越散越多,宁天成的神色也越来越正常,直到最后一缕黑气散去,他已是恢复了面无表情之态,不再有丝毫癫狂,好似卸下什么包袱一般,一身轻松。
而郑玉宸似乎也已彻底力竭,手掌颓然落下,嘴角又有黑血流出。
“也算你聪明,没耍什么花招。若我在解除秘法途中有任何不对,这真气都会断,到时大不了便是同归于尽。我这条老命,可远不如郑家主的命值钱。”
宁天成淡淡道:“此法确实不凡,想来是当真出自李梧之手,我对此法也颇感兴趣,郑家主不若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也将此秘法传授于我吧。”
郑玉宸万万没想到宁天成竟如此得寸进尺,但形势比人强,他除了应下,似乎再无它法。
以指为笔,蘸血书写。
宁天成一边轻声诵念着,一边将其牢牢记入心中。
然而,就在宁天成念到一半之时,却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般的眩晕,同时四肢僵硬,竟好似石像一般凝固不能再动。
他惊骇莫名,倏然转头看向郑玉宸,想要切断真气,却已失去对身躯的掌控。
郑玉宸一身血衣跌坐着,见状咧开嘴无声大笑,血指在地上狠狠写下硕大的四字愚不可及!
宁天成惊怒,感知身躯与内力,意图冲破阻碍。这小子果然狡诈无比,只怕是在方才解除秘法时就已动了手脚!
宁天成想动却无法动,郑玉宸需他真气续命,能动却不敢动,两人一时便如两座雕塑一般僵在了屋内,只余压抑愤怒的喘息与呕血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