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文帝和越妃震惊不已;文子端气愤至极;沈静昀更是又绝望,又不敢相信,那双眼眸中瞬间布满了泪水。
“退婚?”文帝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这是为何啊?难不成你是真的认为华安会杀了汝阳王妃吗?”
“陛下,臣与华安郡主相识多年,臣信她的为人,定然不是杀害汝阳王妃的凶手。”
文帝急了:“你既然信她,那你为何又要与华安退亲啊?”
“沈将军是巾帼英雄,为我朝江山社稷立下汗马功劳。袁家不过一届文人家族,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实在是从心底里觉得配不上沈将军。”
“你既觉得配不上华安,那为何当日赐婚,你如此利落地便应下了啊?”越妃的语气也变得狠厉起来。
“臣当时鬼迷心窍,不知天高地厚。况且陛下圣意,臣不敢违背。”
瞧着又是这一副冷漠寡淡的模样,文子端现在真的恨不得暴走他一通,几乎是咬牙切齿,从牙根里挤出来几个字问道:“所以袁侍郎的意思,是在怪父皇和母妃了?”
袁慎叩头:“臣不敢。陛下所赐皆为圣恩,善见不敢怪罪。只是如今,善见已然想明白了,善见与沈将军,实则不堪为良配,故而请陛下收回当日赐婚圣令,还沈将军自由。”
袁慎说的一番话几乎是完美无缺,处处站在沈静昀的角度上,为她考虑,绝口不提沈静昀疑罪未明之事。
沈静昀实在是没想到,有一天,袁慎这般能说会道的嘴,会狠狠地中伤了自己。她跪在原地,低着头,心痛到一言不发,而眼泪却是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他那般信他,信他就算不信自己,也绝不会抛弃她。可是最终,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在袁慎心里的位置,高估了他对自己的爱。
看着沈静昀的模样,文帝也是心疼不已:“袁侍郎,若朕今日不肯收回成名,非要你娶华安呢?”
“那臣便向陛下请旨,准许臣外放,回到胶东做一个夫子,为陛下培养更多的人才。”
瞧着袁慎这是有备而来,文帝和越妃大怒:
“袁善见,你这是在逼朕吗?”
“臣不敢,臣只是不希望委屈了沈将军降低身份,下嫁我袁家。”
“你那是怕委屈你华安吗?你分明就是怕华安洗清不了罪名,迎娶她会有损你袁家脸面。袁侍郎,你可当真是算的一手好牌啊。”越妃阴阳怪气地指出了袁慎心中的想法。
文子端也愤恨地接过话头:“我竟未看出袁侍郎是这般积极盈利,会权衡利弊之人。早知今日你会这般辜负华安,我当时就不该撮合你们二人。”
“三皇子好意,善见铭记于心,日后定当竭尽全力为朝廷效力。”
霍不疑和程少商的婚事已经是成不了了,文帝眼看撮合的小情侣全都要散,就很不甘心,刚想开口继续逼迫袁慎的时候,心如死灰的沈静昀开了口:
“既如此,袁侍郎便就做一个衷心耿耿的臣子吧。”
说实话,袁慎听到沈静昀这虚弱又难过的声音时,他心中已经开始后悔将话说的这般绝情。他转头看着沈静昀,心里泛起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华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