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昀已经出征有这些时日了。骏县、钟县和骆县都时常会有军报传来。可是只有樊县一直杳无音讯。
袁慎坐在书房里,一直在看樊县的地图,他甚至还从皇家书院里找来了樊县所有记载着的建筑物的平面图。
他本想借书中的内容让自己最近几天一直烦躁的心情平静下来。可是拿起书,袁慎根本就看不进去。
最近他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公子,您如果还是放宽心吧。沈将军乃是我朝女战神,樊县易攻,定然不会有事的。”小纪大人看着袁慎现在这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就端来一杯茶递给他。
“我喝不下去。”袁慎挥挥手,然后拿起樊县的地形图,指着给小纪大人看,“你瞧瞧,这樊县地势最高,又比邻西北,还是火油的制作重地,我是真怕华安有个三长两短。”
“您放心吧,霍将军早就考虑好这些了,他也知道沈将军是个女娘,自然会多照顾她一些的,如果这樊县真的有天大的危险,想来霍将军也不会主动让沈将军前往的。”
可是袁慎心里还是不踏实。手里的那把羽扇一直在晃。
而就在这时,文子端身边的侍卫急三火四地就赶来了。
“袁侍郎,太子殿下叫你赶紧入宫一趟,樊县出事了!”
听到此消息,袁慎一时情急,竟然折断了羽扇的手柄……
皇宫里,袁慎连朝服都来不及换,接到消息后就赶紧入宫了。彼时朝中沈父沈兄,还有梅家主君等文官也都在了。
“樊县出什么事了?”
袁慎几乎是一路跑来的,听说樊县出事,袁慎连礼都来不及行,直接跑到文子端面前。
见袁慎到了,所有人都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文子端告知了袁慎真相。
“我们中计了。樊县原先的传令官在前往都城的路上被人暗杀了,而真正传消息来的人,是山匪所扮。为了让我们分身乏术,扰乱我们的计划,他故意撒谎,告知我们樊县易攻,粮草尽断的消息,就是为了给我们一种错觉,让我们以为樊县是最容易攻打的地方,这样我们就会在樊县少派兵,他们趁此机会一举铲除我朝一位武将。可实际上,樊县如今是最难打的地方,物资齐全,地势偏远,我们也不好支援。等到我们樊县失守后,其余三地的将领也一定会被影响,到时军心涣散,他们便可逐一击破。华安一到樊县就发现了事情并不是情报中所说的样子。莫说粮草充足,士兵齐全,就连马匹和武器都是最好的,长林卫将士从外面打了几天,根本就攻不下来。”
袁慎着急道:“那华安呢?”
“长林卫的传令官刚来禀报,华安为烧毁敌军粮草,断其后援,深夜带兵从后山秘密入城,利用火油尽数损毁粮草和器械。但终究是寡不敌众。虽然重创敌军,可长林卫将士损伤惨重,华安也……不幸被俘。”
听完文子端的话后,袁慎双手撑着桌子,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
“华安已经做的很好了……此种情况下,断其粮草,毁其军械,已然是让樊县这个偏远无依的贫瘠之地受到了致命打击。”
文帝也是思绪良多,发愁又着急地捏着太阳穴。仿佛这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再调人马,立刻支援樊县。”文子端把地图展开,“骏县是距离樊县最近的地方,子晟本可前去支援。但是吱子晟撤离之时在骏县遇到天灾,被天灾所困,子晟最快也得五日才能到达樊县。钟县和骆县离得更远,无论多快,五天之内定是到不了樊县,更何况现下这两处还有战事未清,也调不出人手来。现在就只能从都城再派人前去支援。”
沈序淮也急了:“可是都城里现在可用的武将都已经派出去,留下的这些还要负责都城的安防,以免有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况且这些武将的谋略根本做不到调兵遣将,去了樊县也是群龙无首,毫无意义,只能徒增伤亡。眼下又有谁能去支援?”
听到这,一直没说话的袁慎抬起了头,笃定道:“我!”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袁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