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晔捏了捏眉心。
叶芃贞没看他,猜都猜得到他会说什么:“是是是,你不认识我,没必要跟无关之人解释那么多是吧?”
庭晔沉默:“夫人通透。”
叶芃贞:“我通不通透先放一边,庭大人既不识得我,能不能别这么孟浪?”
她指了指仍然覆在她下巴的手。
庭晔掌心一烫,刷的收了回去:“夫人见谅。”
“我说……”叶芃贞回头,在他耳边吹气,眸底丝丝暧昧,“庭大人知不知道,口口声声唤人夫人,很容易让人误会啊——我是你夫人么?想叫就叫?”
庭晔一滞:“叶夫人。”
叶芃贞笑了:“叶是我娘家姓氏,你可唤我庭夫人。”
庭晔眼神深邃。
“难道大人不知道?”叶芃贞笑意更深,“我那连洞房花烛都没过的死鬼丈夫,同大人一样,都是姓庭呢。”
庭晔眼皮颤动,没说话。
叶芃贞突然眯眼:“你来送顾停——因为他是你的亲人?”
庭晔眼神立刻凌厉,只片刻,又恢复了往常的波澜不惊:“只是路过。”
叶芃贞却看明白了。好多年,她所有心思都放在读懂这个男人上,想的越多,思念就越刻骨,也越来越忘不掉。她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油滑,什么时候会躲懒,怎样表现是刻意掩盖,对什么样的事最为滴水不漏,怎样又是完全不在乎。
没找到他前,一些事猜不到,找到以后,有些事就慢慢发现了端倪。
叶芃贞声音很轻:“怪不得我看到他第一眼就觉得舒服,想要照顾,原来……他同你长的很像。”
庭晔的声音和表情一样冷漠:“我倒从未听闻。有句话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切不过幻象,夫人睡前许该点一支安神香。”
叶芃贞早知道这狗男人的德性,也不生气,想起什么,笑的更加开怀:“可是我都骗他叫过我姐姐了,怎么办?”
她猜以二人年纪差怎么看都不会是兄弟一类,这辈分差了……
偷眼看一眼庭晔,果然整张脸都黑了。
“哈哈哈哈哈——”叶芃贞真的憋不住,扶着树猛笑。
庭晔抿唇,脚尖一点,竟然运起轻功跑了!
春风无声,梨花如雪,一切和不久前一样,似乎没有任何人来过。
叶芃贞眯眼:“狗男人,玩不起。”
再拿不下你,老娘就不姓叶!
她知道庭晔一直有秘密,深藏在内心,从不显于任何人面前,以前她不管怎么努力都是徒劳,今日……好像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