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徐家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家风败坏至此了吗?!
如此一来,徐家……何以长存啊!
徐鼎在心中喟叹道。
还好自己的这个曾孙懂事情,明事理,但他不是聋子,许多善恶之分和自己dú • lì思考的大道理,都是虞明瑶方才教给她的。想到这里,徐鼎下定了决心。
本来再怎么护着虞明瑶,孙子还是亲孙子,又是老二唯一的血脉了,徐鼎说不在乎肯定是假的,要罚也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的失望透顶!
瞧瞧这对母子,不分青红皂白,信口雌黄!毫无半点徐家人应该有的气度和休养!尤其是徐英耀,这一天鬼混在风月场所的!简直就是败坏徐家的名声!
听到虞明瑶的话,徐鼎暂时没应,而是先看向了徐英耀。
徐英耀最怕的就是徐鼎了,被这么扫了一眼,腿下意识一抖,然后就感到了来自爷爷铺天盖地的气势,随之而来的则是一身暴喝:“徐英耀!给我跪下!”
这话余音还未落,徐英耀已经双腿一晃面露惊惧地跪下了。
刘氏哪里允许自己的儿子受这个委屈,顿时抢上前来:“凭什么让我儿子跪下!英耀做错什么了!”
徐鼎神色冷漠,威严道:“看来是我平时对你纵容太过了。刘氏,既然你不服,那你也跟着他一起跪下吧。”
刘氏瞠目结舌,张口欲辩,却第一次见到徐鼎这么气势沉沉,就像是下一刻就要命人将她拉下去毙了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凭什么!”刘氏挣扎了半晌,只小声抱怨:“这不公平!”
“你要公平?”徐鼎冷笑一声:“你和你儿子一起跪着,不就公平了吗?”
见到刘氏还不动,徐鼎面色更沉:“怎么?你还想要我亲自动手请你跪吗?!”
话都已经重到如此地步了,就算是刘氏也不得不低头,她默默地跪在了儿子旁边,又重新看向了虞明瑶,心道自己这个便宜儿媳妇肯定也跑不掉!
结果没想到,徐鼎竟然这才对虞明瑶开口道:“好了,这下没有人会打断你了。”
虞明瑶其实看出来了徐鼎的心路历程,但她丝毫不觉得意外,亦或者有被冒犯到。家主考虑的,当然永远都是自己家族内部的利益,像徐鼎这样日常肯提点她几句的,已是难得,在这种社会环境下,此刻竟然愿意真的为自己撑腰,说不感动是假的。
虞明瑶抿抿嘴,也不矫情,直接继续将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如我刚才所说。第一,做饭扫地我们都有女佣,我们徐家如今家大业大,身为徐家的孙媳妇,我不认为家务事是我应尽的责任。当然,如果您希望徐英耀娶一个女佣回来,我可以现在就和他和离。第二,还请母亲告知媳妇在家应尽的义务,就以您为标准吧,您说说,您都做了些什么,我和您学,当然如果您不满意,如第一条,和离我不介意的。第三,暴发户泥腿子这话,我不希望再从您的嘴中听到,如果您一定要这样诋毁我的家人,虽然我已是出嫁女,但母家荣辱与我本就一体,您若是执意还要这样辱骂我,那我不吝将您的话白纸黑字写下来,用录音机录下来,然后我们对薄公堂,我虽无用,却也不能任凭我的父母任人侮辱,名誉受损!”
“况且,虞家与徐家本就有婚约在身,履行合约是信用问题,是人活一世的立身之本!我虞家死皮赖脸?死皮赖脸来嫁个天天流连书寓、三过家门而不入以为自己是在大禹治水的丈夫吗?!”
“第四,我与阿扬所教授的,绝无半分您所说的污言秽语,关于这一点,请您务必向我和阿扬道歉,我说的是人生在世,顶天立地的道理,阿扬年纪虽轻,却聪慧灵敏,早就有了判断是非曲直的能力。我倘若说得不对,他自然能够分辨出来,又岂容只会写字名字的您在这里给我扣帽子?”
顿了顿,虞明瑶满意地在看到徐英耀听见了“和离”两个字后,愕然瞪大的眼神和满屋子人都想不到她竟然会把话说得这么透彻的愕然表情中,施施然继续说了下去:“至于您说的无所出……这事儿就更有趣了。我本不想说也不想提的,但既然您用这个骂我,那我只好说出我瞒了这许久的事情了。正好,这些话我平时没人可说,这会儿大家都在,也让我说出口来,就当是发泄一下闷了这么久的情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