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天,”同样精准地给出答案,霍淮自然知道对方最关心的是什么,“狄图回族里找到了解药的线索,再过些时日应该就有结果。”
“所以他当初果然不是负气出走……”想起那些用来减轻杨婉痛苦的带血药丸,白衣青年水墨晕染般的眉头微蹙,“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若是没有噬心蛊的变故,这对小情侣或许早就修成正果也未可知。
“或许正是因为太过在意,”注意到青年苏醒后的面色仍略显苍白,霍淮不动声色地将瓷碗向对方手边推了一推,“先喝药。”
配合先前身体的种种古怪,池回用膝盖想都知道这方子里掺了什么药引,尽管心里还有些微妙的别扭,但比起直接上嘴去咬对方,他还是觉得前者更容易接受。
短暂地犹豫两秒,白衣青年抬手端起温热的药碗,小口小口地抿着那棕褐色的液体:“怎么说?”
“舒云可知这噬心蛊的来历?”误以为对方还没有发现药方中的猫腻,黑衣剑客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脑中清晰地浮现出属于原主的所有过往,池回极力忽略舌尖的甜味,如实地按照设定回答:“除开功效症状,其余只隐约听闻是源自一位苗疆圣女。”
“没错,约莫百余年前,苗疆圣女尤梦年幼贪玩,单枪匹马溜到中原闯荡,而等她再次回到族里时,身边已然多了一个俊俏的中原男子。”
在青年昏迷时重金收集了许多资料,霍淮提及这段往事可谓侃侃而谈:“久居山林大沼,苗疆子民向来很少与外族通婚,更无法接受中原三妻四妾的规矩,可无论长老如何劝阻,尤梦圣女都执意要嫁给对方。”
“这之后的发展你大概也能猜到,那男人生来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公子哥,新鲜劲儿一过,自然无法忍受十万大山的荒凉无趣,时间久了,他便整日琢磨着要怎么离开苗疆。”
大抵是听过太多痴男怨女的故事,白衣青年淡定挑眉:“他成功了?”
“成功了,但很快就被那位圣女抓了回去,”并不意外对方的反应,霍淮倒了杯茶继续,“然而那男人依旧不肯死心,仗着尤梦对他的爱意,两人就这样追追逃逃,整整折腾了三年。”
“更重要的是,因为此事,世代隐居的苗疆暴露踪迹,在其余门派不甚友好的试探下,苗疆虽赢得胜利,却也折损颇多。”
——简直就是古早小说中先欢喜冤家后虐恋情深的经典套路。
偷偷在心底吐槽一句,池回相当配合地接话:“后来呢?”
“后来尤梦便不再追了,可令人奇怪的是,那个男人不仅没有因重获自由而开心,反倒变了个人似的,宁愿拼死闯过长老阻拦也要重回圣女身侧。”
“当年世人都道这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直到尤梦寿终正寝,这其中的真相才被她用遗书揭开。”
“噬心蛊。”回忆起系统最早发布的那条结缘公告,白衣青年若有所思。
“没错,经此一遭,苗疆长老深知堵不如疏的道理,他们不再禁止族人踏足中原、不再禁止与外族通婚,只是,在决心要离开十万大山闯荡前,每个苗疆男女都会拿到一条独属自己的噬心蛊。”
“这就是狄图‘突然’给杨婉种下噬心蛊的理由,”不知想到了什么,霍淮的嗓音忽地转向低沉,“他太想名正言顺地带她回家,却忘记问问对方是否愿意。”
雷达般敏锐地察觉到男人的情绪转变,白衣青年放下药碗,力道轻柔地覆上对方手背:“我没有怪你。”
“你明明就在躲我,”没有被青年的温声软语糊弄过去,黑衣剑客表情严肃,认真地盯住对方的眼睛,“从刚刚的拥抱开始。”
那是因为我不想做出些奇♂怪的事情好吗?!
拼命压抑住想要崩人设吼醒对方的欲|望,白衣青年戏精上身,真诚且无辜地眨眼:“怎么会呢?夫君切莫乱想。”
“那来抱抱,”亲眼见识过对方扮猪吃虎的事迹,霍淮不为所动地张开双臂,“抱到我说停为止。”
有苦说不出的池回:……
虽然自己是很喜欢赖在对方怀里没错,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他真不想把久别重逢变成凶案现场。
幸亏刚刚喝下的那碗中药似乎起了作用,没有再感觉到那种莫名的饥饿,心情忐忑的池回硬着头皮给自家伴侣顺毛,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镇定模样。
“净会撒娇,”大大方方地坐在男人腿上,白衣青年闭眼,状似无奈地靠在对方肩头:“看在夫君精心照料舒云的份上,今天就让你抱个够。”
实际的池回:好香好香!这人闻起来怎么像块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