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的污染治理。
瞬间听出男人话里的调侃,脸皮薄的黑发青年闭上嘴巴,明智地选择不再和对方争辩。
抬头看了眼还剩大半药水的吊瓶,霍二少一边起身收拾餐具,一边语气柔和地问道:“还困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暮色四合,半拉着窗帘的卧室愈发昏暗,落日余晖映衬,男人褪去轻挑的声线有如大提琴般低沉悦耳,吃饱喝足的池回闭眼听着,竟真的开始倦怠犯困。
于是,当背对着青年的霍绍钧回过头时,他看到的便是一团拢起的被子。
还有一只露在外面的手。
虚弱的Omega高烧已退,空气中又盈满某种被烈酒浸透的香甜,只是病中的青年嗅觉不够灵敏,这才没有忙着寻找抑制贴掩盖。
这是被他标记过的Omega。
也是他唯一想要标记的Omega。
心头忽地有无限柔情泛起,霍绍钧轻轻拎过把椅子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对方因长时间输液而冰凉的指尖。
“做什么?”隔着一层轻飘飘的羽绒被,青年带着困意的询问模糊地传来。
“也没什么,”不知该用何种词语形容自己刚刚那一瞬的心情,霍二少勾起嘴角,眉目舒展地望向窗外,“只是想再多陪你一会儿。”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忽地碰了碰青年细腻柔软的指腹:“殷越,你很累吗?”
时隔多月,霍绍钧早已记不清对方主动提出联姻时的场景,事实上,除开那场必须要新郎出现的仪式,他几乎没有插手任何有关婚礼的事情。
毕竟那只是一场资源置换的交易。
直到今天与林辉交谈过后,他才猛然发现,如果抛开霍家提供的资金援助,“霍绍钧”本人对青年的帮助可谓是微乎其微。
现在想来,对方时常挂在嘴边的开会,又何尝不是一种独木难支的无奈。
“他们都说,你是争取不到大哥才选了我,”或许是此刻的气氛太好,男人放空眼神,一直压在心里的话就那样自然地吐露出来,“殷越你说,老子真有那么差吗?”
寂静无声。
只有淡淡的信息素交汇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