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家底丰厚的优秀快穿员,难得当上主角攻受的师尊,他总不能真去占两位小辈的便宜。
左右剑宗长老们送来的东西都没写礼单,其中多了什么少了什么,当然只有池回这个主人自己知晓。
有了这个理由做挡箭牌,他就可以放心在系统商城买买买。
约定好明日集合回宗门的时辰,送走两位徒弟的池回刚要去拿灵果解渴,就被某人一把捏住了指尖。
“你还未曾送过本尊礼物。”想起燕惊鸿方才欢天喜地道谢的脸,霍止神色不愉,落在池回眼中活像个没吃到糖的小孩。
明知对方每次都是陈年醋缸转世,先前被欺负狠了的青年却还是故意去逗他:“尊上多大年岁,怎么还和小辈一般见识?”
“本尊偏偏就要较真,”下定决心不会让青年再收任何徒子徒孙,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霍止危险眯眼,“怎么?你这是在嫌本尊年老色衰?”
尽管自己修道至今一直顺风顺水,可若细细算来,他确实比对方年长快一千岁。
“道尊”之名刚刚被佛道妖魔四界所熟知时,青年应当还是父母窝里的一只小狐狸崽。
“这个……若是按照一般认知来看,尊上您委实太老了些,”作死边缘反复横跳,池回弯弯眼睛,进而话锋一转,“不过尊上的皮相如此英俊,狐族向来贪恋美色,我自然也对您喜欢得厉害。”
水润黑眸狡黠轻眨,他忽地倾身在男人唇角偷了个香:“怎么?这个答案居然能让尊上如此惊讶?”
“……本尊只是觉得你的胆子大了许多,”掩饰住眼底一刹那的惊喜与错愕,霍止长眉微展,心情愉悦地调侃,“再也不是先前躲在被子里脸红的鹌鹑样。”
那还不是因为某人说起荤话来愈发过分。
没脸去看丹田里被对方一日日“浇灌”出来的小小元婴,青年如同一只被踩住尾巴的猫,立刻乖乖闭上了嘴。
但池回又不甘心自己总是被对方拿捏,游刃有余地踩住ooc的底线,他哼哼唧唧地小声嘟囔:“笑吧笑吧……反正吃亏的不是我。”
两人如今的修为天差地别,无论动用双修法门与否,霍止扮演的角色都只能是炉鼎。
“如此甚好,”无比怀念对方那双柔软顺滑的可爱狐耳,霍止摩挲指尖,最终还是揉了揉青年的头,“本尊就乐意吃亏。”
——如果这也能算吃亏的话。
因得近来帮着碧溪镇镇民解决了许多麻烦,剑宗弟子愈发受到欢迎,得知这些仙长明日就要离开,不少镇民都借着今夜赏灯的机会,拜托摊主写下祝福表示感谢。
尽管池回和霍止早早便已发现画舫猫腻、剑宗弟子们营的救也算及时,但元神与身体分离太久,哪怕魂魄成功归位,也有许多镇民没能醒来。
是故,在那条穿过整个小镇的“碧溪”上,还漂浮着数盏寄托哀思的莲灯。
池回瞧着那些哀哀低泣的妇女幼童,倒是有些庆幸自己改了剧情。
若是他当初没有收下主角攻受引来一连串变化,那一直活到剧本中期的云湘,不知还会用同样的方法残害多少性命。
同为妖修的原主虽称不上善类,却也从未对俗世凡胎出手。
“你可知我当初为何要与那魔尊比剑?”敏锐察觉到身侧青年的恍惚,霍止停住脚步,蓦地张口提及往事。
周遭镇民来来往往,却都对街边那气质出众的两人视若无睹,思绪回笼,白衣青年诧异抬头:“道修这边如何传言我不知晓,按照妖修那边普遍的说法,您是为了坐稳道尊的名号故意找茬。”
正因如此,哪怕修为已至渡劫,原主也只乖乖窝在他的一亩三分地里折腾,生怕自己刚一冒头,就变作巩固道尊威名的垫脚石。
非常清楚修真界各宗各派对自己的评价如何,霍止不置可否,只是偏头看向青年:“那你信吗?”
“几个月前还是信的,”心知自家伴侣绝非沽名钓誉之辈,池回不闪不避地回望过去,“现在想来,应当是那魔尊在做什么坏事。”
“师傅算出他想用俗世一国性命来祭剑,本尊瞧着碍眼,便亲自过去教他如何用剑。”
明明是至今都被所有修士津津乐道的旷世一战,却被男人说得如此风轻云淡,忆起自己推演出的那道冥冥天机,霍止忽地笑开:“其实在最开始时,本尊曾误以为,你也是像那魔尊一般的妖。”
“毕竟本尊已经担了道尊名号、命数与全体道修的气运相连,天定的妖族道侣……也合该与除魔卫道有关。”
可当他真正带着霜息出现在雷劫之下时,却发现那是一只被同类围攻、奄奄一息的可怜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