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剧本的池回:……听你鬼扯。
然而对于“殷越”来说,男人给出的理由却很靠谱,明白对方是在拿霍家威胁自己,黑发青年收起一切别扭矫情,坦然地看向对方的眼睛:“要怎么习惯?”
明明事情在朝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但霍绍钧却一点都没有开心的感觉,他望进青年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只觉得那里空荡荡一片,完全没有刚刚和自己闲聊时的活气儿。
简直就像一只合上壳的蚌。
“你想看这里?”见对方迟迟没有回应,黑发青年面无表情地解开领带,主动扯下纯白的高领衬衫。
香肩半露,池回淡定转身,随手掀掉那张用来消除味道的抑制贴,由于先前没有做过任何处理,它上面还沾着一丝干涸的血迹。
青年的骨相极美。
整洁的西装外套被主人丢在沙发,透过要掉不掉、挂在两侧臂弯的衬衫,霍绍钧能清楚地看到对方那双振翅欲飞的蝴蝶骨,骨肉匀停,莹润如玉,任谁也不会想到,黑发青年看似寡淡的表象下,居然还藏着副如此诱人的身段。
龙舌兰辛辣的酒气扩散开来,间或还夹杂着些蜜桃的甜香,从未想过自己的信息素还能变得如此缠绵悱恻,霍绍钧愣在原地,脑袋里突然蹦出一句话来——
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可青年却是冷硬的。
他就像是块被精心雕刻的石头,任由观者欣赏沉沦,自己却吝啬给出任何反应,可偏偏就是这股心如止水的漠然劲儿,往往最能引动看客攀折的私欲。
想让他哭叫、想让他求饶、想让他哀哀低泣、却无可奈何……
猛地发现自己的小兄弟有些不受控制,素来号称对Omega无感的霍二少脸色涨红,气冲冲地上了楼去。
“明晚六点,不许迟到!”
伴随着男人恼羞成怒的声音,一件还带着体温的睡衣从二楼飞下,兜头罩住了青年背后的风景。霍二少做了一个有关春天的梦。
约莫是厕所浴室之类的地方,看不清容貌的人影正藏匿在水雾之后,对方有一身娇生惯养的细嫩皮肉,在氤氲热意蒸腾下,很快就染上一层漂亮的绯红。
像是通过青年后颈那小小的咬痕找回真实,霍绍钧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的身份,但和现实里的警惕抗拒不同,黑发青年就那样自在地站在水下,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来自背后的窥视。
Alpha的基因里生来带着掠夺,更何况眼前的人还是被自己临时标记的Omega。
霍绍钧有点混乱。
仗着年少打架时学来的技巧,他悄无声息地接近青年,而后猛地将对方压到在地砖之上,冰冷的陶瓷被热水浸染,进而荡出一圈又一圈暧昧的涟漪。
或许因为这里是梦,男人痛快收起那些惺惺作态的温柔,释放天性般狠戾且不留情面地开启征伐,然而不知为何,那身段纤细柔软的青年却一直没有说话。
湿滑的地板温热,却没有Omega那里来得滚烫,老话总说擦枪走火,眸色深沉的Alpha凭着本能低头,野性十足地去咬对方的后颈。
然后,一滴泪砸在了地上。
明明有淋浴密集的水花做遮掩,但男人还是听到了那滴答一声。
清晰得像是砸在心上。
砸在他的心上。
“呼……”受到刺激似的猛然惊醒,霍绍钧看着窗外已然大亮的天色,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被褥下的狼藉。
临到终点被迫刹车的滋味实在难受,神情复杂的男人随意用手敷衍两下,只当得自己是太久没有纾解。
毕竟对于Alpha来说,Omega的信息素本就是最好的助兴。
手脚麻利地整理被褥换衣洗澡,没能睡成懒觉的霍二少臭着张脸,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青年在自己身下哭泣的模样。
——但那滴泪却压根不是因为爽。
这人真是在梦里都能给自己添堵。
从有记忆起便没做过这样的梦,莫名被青年拿走“第一次”的霍绍钧瞥了眼电子钟,纠结着自己一会儿到底该怎么面对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