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霜?”路听琴道。
“再坚持一会。”厉三把完脉,探了探路听琴的额头,“有恶心的感觉吗?”
“晕、累、疼,”路听琴说出一会话就要歇一会,他胸口中好像堵着什么,明明没吃任何东西,却恶心欲呕,“多少天了,重霜呢?夺舍要不了这么久……师兄不要担心,直接告诉我就是……”
“不要默认,他会被夺舍。”厉三扶着路听琴起来,向他干涸起皮的嘴唇递出汤匙,“喝点水,不是药。”
路听琴和着喉咙中的血腥味一起咽下这口温水。
厉三道:“不跟你细说,是怕你担忧,他还需要一点时间。”
“他没有被夺舍?”
“没有。”厉三道。
“但也没有好消息……”路听琴喃喃,“是进行中?他没有切分魂魄吧,他现在是什么地步,安全吗,师父能帮到他吗?”
厉三拍了拍路听琴的头,“师父说,你的脑子,给点信息就转。”
路听琴开口要说话,喉咙一阵发痒,禁不住一阵咳嗽。
厉三扶着他坐直了一点,帮他擦去嘴角的血迹。
“不要,着急。”厉三说,“着急也没用。”
“师兄,我书房的书架底下有个木盒,里面有一张水墨画,落款路听琴……咳咳,那不是我画的,等嵇师兄他们回来,你帮忙找出来,给嵇师兄吧。”
厉三沉默一会,又喂了路听琴一口水。
路听琴昏昏沉沉睡去。厉三这一次没有走,几乎就留在了他的房间里。一会摸一次脉搏,一会往额头搭一块手帕,不时替换被子中的汤婆子。
几乎每次碰到路听琴,路听琴就会短暂的醒一会,他胸口发闷,说不出什么话,想到什么就说几句,而后又失去意识。
路听琴睡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厉三再怎么翻来覆去的把脉,也不会将他惊醒。他的唇角不断往外溢出血迹,发梢不复往日的润泽,逐渐干枯、失去生机。
厉三坐在路听琴身边,帮他擦着冷汗。不时出去艰难地哄着奶橘,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