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几枚飞镖破空射出,直冲陆衍面门而来。好在陆衍比他亲弟弟靠谱点,顷刻从逗她玩儿似的呆愣中回神,面色冷静地摸上了腰间。
姜沉离:“……”兄弟你摸啥呢?
陆衍摸剑摸了个寂寞,又是极为反常地愣了一愣。他“啧”了一声,只能将她的鞭子爆成几截打向飞镖,可惜匆忙中还是漏了一只。
漏网之鱼毫不留情地划过他的右肩,激起一道血柱。镖槽饮血后,邀功般急旋回了主人手中。
死士首领的动作比起刚刚慢上不少,十分疲惫的模样。他一击得手后,再不恋战,召回余下几名存活的死士作为掩护,迅速撤退了。
陆衍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膀,低头沉默一会,竟作势要召坐骑追上去。
姜沉离:!!!
她惶然拉住他:“别追了,你都受伤了!”
陆衍一把抽出了被她抓住的手臂。
姜沉离满脸错愕,发现陆衍眼中有她从未见过的暗潮涌动。她全身都在发抖,连灵魂都被那里面的嗜杀之意摄住了。
成事不足的洛连川方才不知去了何处,这会儿倒是不急不忙出现了。他面色焦急:“兄长不可!如今各门各派都在盯着,既然危机暂除,不必急着追了。”
洛连川指着那石柱上的卷轴,恳劝道:“合息礼已成,你若是此时走了,兄嫂如何自处?”
陆衍这才朝姜沉离望了一眼。她仿佛是被吓得厉害了,乌发散落遮住了苍白的小脸,往日红润的气色全然不见踪影。
陆衍什么也没说,抬袖卷过那份合息信物,带着她回到了地面上。
陆岳横死死拉着早就想冲上去的姜河,此时看了一眼陆衍的伤势,面色不虞:“此事容后再查。你既没什么大碍,尽快带着沉离回宗门开宴,以免再生事端。”
陆岳横说完,目光不经意扫过站在一旁的小儿子,忍不住皱了皱眉。
作者有话要说:陆衍新婚日记:
已未六月二十三日,阴。
今天出门打了场架,还给她买了条布裙。
生气了,不知道是谁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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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恕墨宗的南边有座奇山,高万丈峰百余,如同被巨斧从中利落劈开,分出两座至高峰。拨开笔直崖壁间终年不散的烟云,可以看见上面用草书刻的三个大字——盈灭宗。
姜沉离和陆衍重新整理过仪容,此刻正并肩站在连接两峰的墟海广场上。他们各执一头沾满金沥粉的红绸,在各派宾客的注目中,缓缓走向前方的祭台。
陆衍自从方才打输了架——当然这是他自认为的,神色就一直有些恹恹。两人到达祭台上,面对面站定后,沉默许久的他忽然开口:“现在如果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姜沉离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睛。虽然她刚刚确实是被陆衍的争强好斗吓到了,但好歹给点适应的时间吧,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反悔了?
陆衍见姜沉离不应,以为她是在担心修为的事,又补充道:“我负责解契。”
姜沉离哭笑不得,索性借着月光,细细端详她的这位大佬。
“日中结契,月出结姻。”是书中设定的传统习俗。此时一轮皓月挂在山峰上,云台浩渺沧海一粟,仿佛只要越过广场四周的汉白玉石栏,就能踏进月宫寻桂。
月华轻慢,散在广场地砖的山雾上,像云海里泛起粼粼波光。陆衍周身也被镀了一层银辉,他闪闪发光地站在海上月下,龙章凤姿丰神冠玉,连眼尾那颗凶悍的红痣也温柔下来,简直无一处不完美。
恕墨宗的太上长老耀义是今天的主婚人,为人刻板严肃,老早就封了自己的听觉,任这对新婚道侣花前月下海誓山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