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辩。”陆岳横当即一脚踹上了洛连川胸口,冷冷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洛连川被踹倒在地,那副仕女图居高临下地悬在他面前,空白的脸上仿佛凭空生出嘲笑之意。
陆岳横那一脚毫不留力,洛连川胸中气血翻涌,又被他忍着剧痛压了下去,只剩下声音带着一点颤抖:“不知父亲误会了什么,能否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连川,你是个好孩子。”陆岳横发出一声绵长叹息:“但有些东西,合该不是你的。”
“父亲觉得暗杀之事是我做的?!”洛连川愕然抬头,露出苍白俊秀的脸:“我确与兄嫂早早相识,但她既与兄长结了契,我从未再生过妄念啊!”
他终于忍不住,咳出一口血:“若真的是我指使,怎会挑在各派高手聚集观礼的时候?再说,若非今日兄长发挥失常,仅凭那几个死士,根本伤不到他啊!”
洛连川跪在地上,眼里的热切恳求快要满溢而出,心却渐渐被凝重冰冷的犹疑占满——陆岳横的脸色太奇怪了。
他似乎根本没在听自己的解释,只是单纯认定了这个答案,可能是没有找到证据,又不敢全然肯定,一时便陷在了某种焦虑中。
他在担心什么?
洛连川暗暗打量陆岳横的脸色,试探道:“难道父亲觉得我对那伏金人故意留了手?您误会了,他们一族向来避世,我怎会认识?只是……”
“行了!”陆岳横拧着粗黑的眉毛,忙不迭打断了他:“今日那小子吃了亏,依他的性子,是断然不肯善罢甘休的。你既不肯承认,将来他发了疯要砍你,也别来求我。”
洛连川惨然一笑:“……您还是不信我。”
果然是因为伏金族,他想。
“我这个做父亲的已经提醒过你,不管是女人,还是别的什么,是你的终归是你的。”陆岳横有些疲惫地坐回靠椅,揉着眉头:“今日之事,就当你是为了完成我交代的任务,可以不追究——换下来的东西呢?”
“父亲教训的是,连川谨记在心。”洛连川握紧了拳,复又松开,从怀里掏出一物递给陆岳横。
红线为系,鎏金暗纹,通体漆黑——
赫然又是一份天道卷轴。
作者有话要说:下周四以后每天可以多更一点啦,不出意外就是每晚晚上九点更。姜沉离睡得迷迷糊糊,想去捞床头的手机,却只摸到了冰冷的雕花床沿。
她吓得睁开眼睛,终于想起自己身处一部小说里,甚至还一不做二不休嫁给了书里的反派大佬。
她头痛欲裂地坐起身,意识渐渐回笼——
昨夜她为给陆衍疗伤喝酒壮胆,接着欣赏了那道很像山寨货的天道卷轴,然后……
然后干了什么来着?她茫然坐在床上,转动生锈的脑袋,渐渐地,她在大佬怀里各种作妖的画面闯进脑海。
她双手颤抖地摸上脑袋,确认了一下它还是不是好生生待在脖子上——
这具身体酒量差也就算了,酒品怎么也这么差!
姜沉离揪着乱糟糟的头发自闭了一会,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掀开被子,然后松了口气。
她其实有考虑过婚后那啥生活的问题,但陆大佬嘛,一看就是那种“呵,女人你影响了我出剑速度。”的钢筋小龙男,娶她八成是因为那半罐砂糖,想来也对双修之事没多大兴趣。
不过——小龙男他人呢?
姜沉离洗漱完毕走出寝殿,虽是夏天,但早上的日头并不毒辣,甚至由于盈灭宗山势险峻,还颇为凉爽。
她一时兴起,低头打量殿前这传说中被人血染红的台阶。
阵阵惬意的山风里,她在台阶上来回蹦跳,玩得不亦乐乎,心想陆衍难不成是对糖葫芦爱屋及乌,才刷了红漆?
她被自己惊世骇俗的想法逗笑了,又想如果把这事说出去,那些嚼舌根的人会有什么表情,更是笑得扶在栏杆上发抖。
“你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