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会的,我教你!”闻清绞尽脑汁想了想,“我让张伯伯带的话本上面有写,他们都喜欢大家闺秀,你说话温柔点,凭我们的样貌,还愁没人喜欢吗?”
“……”她回过神来,看着闻清不谙世事的脸,心中久违地懊丧起来。
她居然堕落到指望一个少女懂得人与魔的云泥之别。
“他们?”她似笑非笑,捉住了对方话里的关键,“这份经验怕不是你为自己准备的。”
“没错!”闻清脸色越来越红,但仍理直气壮地承认了,“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我将来要嫁一个盖世英雄,我才不想在这里无聊地老去,如果我的……能帮他匡扶正道的话,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也愿意。”
“盖世英雄……你是说宗门弟子吗?”她还在沉浸在懊恼中,漫不经心道:“你能帮他们什么?我看你并无修为。”
闻清支支吾吾:“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你听我的,不想与外界过多接触,就找个靠近村落的僻静小院,将来遇见心仪的良人时,记得要温柔一点!”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之后我们又见过数面,但从某天开始,她突然消失了,”闻清望向陆衍,笑了笑,“后来我才知道,她已经实现了自己的心愿,嫁给了一个盖世英雄。”
姜沉离听到此处,仍是满心不解:“即便你们是旧识,那与后来的事有什么关系?”
而且你与陆岳横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洛连川,没有问出口。
幽氏的语气开始艰涩起来,透出深深的懊悔之意:“你既然已经与衍儿成亲,想必已经经历了合息礼,得到了天道卷轴。”
虽不知幽氏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姜沉离还是应了一声。
“他们的天道判词,是这样写的——有情得生,无情偿愿。”
姜沉离一愣,心中隐隐有些奇怪,怎么这天道卷轴还看人下碟,对她与陆衍怎么就一个“可”字?
但她来不及细想,只问道:“什么意思?”
幽氏长叹一声:“事情发生前,没人知道是什么意思,包括陆宗主。他对这份判词越来不越不安,境界也因此停滞了,他便做了一个决定——要闭关一些时日。
但盈灭宗乃鼎盛宗门,常年遭各派人士虎视眈眈,虽宗内有长老坐镇,衍儿尚且可以托付于他们。但闻清毫无修为,他始终无法放心,于是鬼使神差的,他想到找一个与闻清相似的女子充作替身,再暗中将闻清送走。
但他知道依闻清的性子是不会配合的,想必还会闹得人尽皆知,这样他的计划便失去了意义。于是他只是暗中寻到了人,还没想好如何说服闻清。”
“原来是这样,”姜沉离心道,“怪不得在祁霄的回忆里,陆岳横说此事十分凶险。”
“但没过多久祁霄……杀害了两名盈灭宗的弟子,他赶去处理时发现了魔族的痕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意识到盈灭宗的确遭到针对,他又急于提升境界,慌不择路下,干了一件愚蠢至极的事。
他将寻到的女子故意带到闻清面前,他知道她眼里揉不得沙子,会自己默默离开,他想着只要暗中派人保护,再让替身待在宗内当做靶子,他便能安心闭关了,待出关后,再与闻清解释。
他寻到的那个女子便是我。当年我发现了任行行为怪异,却苦于没有机会接近,突然有一日被云流宗的人找上,自然乐得答应。可当我发现陆宗主的目的时,已经太迟了。”
感到闻清死亡的真相已经临近,姜沉离屏住了呼吸。
“原来她当年说要帮意中人匡扶正道不是作假,她口中常年隐居山林的氏族,乃是伏金族。”
姜沉离的看着幽氏的嘴巴一张一合,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为了帮助陆宗主登顶,衍儿是她用伏金秘术陪养的兵人。”幽氏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十分残忍。
“并且她对此事极有天赋,发现衍儿天姿独特,便利用血亲羁绊,呕心沥血在他身体里养出了一把剑,养成后想必能称得上神兵之首。她当年大受打击,还没等时机成熟便强行开刃,想毁去这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