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花禾不是聒噪之人,到最后也有些枯燥乏味,不似之前独孤文在的时候闹腾,以至于吃饭的时候也有些提不起劲。
“花神医,可是饭菜不合胃口?”季澜见花禾盯着桌上的饭菜没有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道。
“不喜欢。”其实花禾行走江湖,有些时候在山林中采药吃的都是野果野草,这桌上的饭菜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但是可能是人的原因吧,总感觉食不下咽,对上季澜的眼睛也莫名有些气闷,花禾放下手中的筷子冷声说道。
季澜已经有些适应花禾的态度,虽然不清楚花禾是真不喜欢还是假不喜欢,却还是和管家说了一声:“叫掌柜的加上碗辣菜。”
花禾的师父来自蜀地,两人相处这么久,怕是口味应该相近,而且酸辣的东西也比较开胃。
自己吃清淡了,倒是没有注意到这吃食的问题。
因着要赶路,也没有做什么很复杂的菜,就简单炒了道酸豆角炒肉沫,酸酸的气味倒是勾的人有了食欲。桌上有甜糯糍粑,红烧排骨,再上了盘酸豆角,酸甜辣咸都齐了。
花禾见季澜慢悠悠吃着饭,倒也没有再拒绝,只是思考着应该怎么让季澜觉得自己烦人,然后主动将自己赶出去。
见季澜一直没有动那碗辣菜,花禾心思一动,猜着她可能不喜欢吃这个,嘴角挑起一抹微笑,语气带着嘲讽:“季庄主莫不是嫌弃花某吃过这菜,所以一直不动?”
说实话,花禾从来没有这么无理取闹过,但是想着这一路上的不自在,还是勉强稳住心神,装出一副就是要在鸡蛋里挑骨头的模样。
来这古代已经好几个月了,除了一开始会想起之前演戏的一些岁月,已经完成融入了这个季澜的生活习惯,想想之前因为自己吃不胖,有些时候也会吃一些辣的东西,到了这为了不让身边的人发现端倪,却是有几个月没有动过辣了。
想到这季澜有一些小雀跃,然后迅速掩饰住,示意管家用公筷夹一些,见管家似乎有些犹豫,食指敲了敲桌子催促着,似是有些不耐。
花禾见季澜的神情,心中也是一喜,脸色缓和了些,用着公筷给季澜布菜,只是季澜虽然有些犹豫,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吃着,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这个行为不喜,这让花禾有些感叹季澜的脾气也太好了些。
然而季澜一时吃辣一直爽,吃到后面火葬场,她一直不知道原主竟然会胃痛,在晚上的时候突然就感觉胃部一阵痉挛,上床的时候痛到双手有些无力,竟是摔在了地上。
花禾就住在季澜旁边那个房间,那声音听的清楚,猜测季澜是不是摔了,犹豫再三后还是因着医者父母心,敲了敲季澜的门,却是等了半响都没有回应。
花禾在门口站着,思考季澜是已经处理好还是不方便自己进去,再敲了一声没有回应,刚想离开就听见房中有传来响声,便将门推开了些,看见季澜上身撑在床上,而双腿无力的软在地上,脸色一变。
“走开。”季澜见花禾过来想扶着自己,避开她的手,往后一倒,冷汗直流却还是忍着疼,唤了一声维珍。
“庄主。”维珍刚刚去下面准备明天的吃食,听到喊声后马上赶上来,连忙将季澜扶在床上,动作很是熟练。
花禾见着这情况,神色一冷,她是大夫不让自己碰,却将自己绑来,这是什么道理?
维珍似乎是之前处理过这个情况,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药丸让季澜咽下,然后解释道:“花神医,庄主这是旧疾了,吃不得口味重的东西,不然会胃疼。”
维珍心中有些懊恼,早知道就算是被罚,刚刚晚饭也该拦着庄主了。
听到这花禾微微一楞,没想到季澜摔了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的确喜欢吃辣,所以见着那辣食没有拒绝,晚饭时也是故意为之,没想到季澜却是这样迁就自己,不能吃还吃,一时间内心有些复杂。
花禾转身的动作顿了顿,还是没有再上前,而是离开房间和小二说了一声,然后借了厨房准备给季澜煎药。
因着季澜身体不便,最终一行人还是在客栈停下了没有继续出发,花禾早起起来之后,则开始给季澜煎药,她在配药的时候,抓了几味苦药,熬出来的味道连自己也有些受不了,端给季澜时还有些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