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原从婚车上下来,他向来是一丝不苟样样得体的,今天也没有例外,怀抱着花走上台阶来。
没有婚闹的习俗,家里的阿姨厨师造型师走出来,沈立原按着顺序一人给发了一个红包,然后朝安至伸出手,轻轻松松便将他牵走了。
其他人随后来,他俩在最前面,安至都还不知道他们婚礼的地点在哪里,一路看着车开啊开,开到了对于安至来说有些陌生的地方。
但是他听过这边的名号,有爱情宫殿之称的一个老教堂,教堂早年是一个外国投资者为自己的中国妻子修建了,两人从青年一直走到了暮年,一生都未曾分开,教堂留给了他们的后代,后来被收购翻新,保留了老式教堂的风格,同时更加的宽阔更加现代化,成为了a市的一个名景点。
还没到地方,就看见外面用红带子拉开了线,代表闲杂人等不可入内。
有人在外面疑惑的围观,表示这个架势可从来没见过,好奇的和安保人员打听:“这是在做什么啊,怎么今天不让进了。”
安保言简意赅:“结婚。”
吃瓜群众的瓜纷纷掉了一地:“包下一整个景点结婚?酒店他不香吗?钱多得没地方烧了吧。”
安保不想理睬:“人就愿意。”你能咋滴?
婚车缓缓驶进教堂入口,在喷泉后停下了车,沈立原先下了车,回过身牵住了车厢里的安至,扶着他的小臂。
安至伸脚踩在红毡上,一路走上阶梯,向内走进去,室外的阳光很明媚,初一走进室内只觉得眼前一黑,看什么都有些模糊,只模糊的感觉两旁坐了很多人,都在回头来看着他。
没一会恢复了,看清那些坐满了的人,都是他的朋友,他的同学,他认识的人,回头来满是笑容和艳羡或是感动的看着他和沈立原牵着手走进教堂。
结婚的过程改得比较简单,在一个小时之内就能结束,团队策划少女心到了极点,当安至说出我愿意三个字的时候,教堂穹顶上落下红色花瓣雨,花瓣和彩带一起飘飞,在香槟塔和祝福中,顺带展示出他俩的结婚证明。
宾客席两边坐着的人各有不同,一边是安至的朋友,一边是沈立原的朋友,安至的朋友大多都是学生,沈立原那边都是少年有成或者青年有成的大佬,虽然同样西装革履的打扮,但是大家的气质和气氛差距还是肉眼可见的大。
安至朋友这边,一看见结婚证明,一个个哇塞哇喔啊啊啊的叫,但因为场合问题也不能叫得太大声,一个个用气音叫,于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哇塞哇哦牛掰呀的气音。
沈立原那边的朋友,统一用一个祝福的开心微笑淡然面对,偶尔和身边的人交换一个眼神,也丝毫痕迹不露的微微颌首。
实际上他们心里在想,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看来沈立原是被安至吃得死死的了。
虽然不关他们什么事,但是看着一个让他们仰望,足以让他们去追逐的同龄人,在爱情里陷得这么深这么不顾一切,也有种自持
理性望向人类情感浪潮时说不出心惊肉跳感。
典礼结束得很快,更多的时候安至都是和朋友坐在一起聊聊天休息,身边有专人替他挡酒,防止有人上来敬酒。
其他的沈立原去忙就可以了,等忙完了两人就可以回家了,安至就默默的坐着等,喝点桃子汁吃吃小蛋糕,等沈立原结束掉他那边的应酬。
沈志国和沈家的人在那边围在沈立原身旁,笑眯眯的在和他说什么的样子,沈立原冷冷淡淡的听着,没什么反应。
沈志国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也学聪明了,知道了安至是沈立原的逆鳞,别说讨好安至借机和好了,就是靠近安至他这个情种儿子都会不高兴,连做做样子的必要都没有,他直接不去骚扰安至了,有什么事直接和沈立原说,反正一件事说上十次,他总能听进去一耳朵。
沈厉狄原本就是韬光养晦深沉型选手,被沈志国强行揪出来和沈立原一波对线之后元气大伤,打掉牙齿和血吞,遭到了实力差距的吊打之后,在沈立原面前反而老实了很多。
沈厉狄老实了,沈卉雪这个做妹妹的自然也跟着哥哥一起老实了,站在哥哥身旁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沈家人长眼,但是总有不长眼的。
比如安若军。
他现在就正端着酒,浑身散发着中年成功企业家会场主人岳父的磅礴气息朝安至走过来。
坐在安至身旁的同学看见他过来了,也都笑着叫伯父,但压根没有给伯父让座的意思,身为安至的朋友,他们当然都知道他们父子关系不好,安若军对安至不好的事情,笑归笑闹归闹,个个跟屁股长了跟一样坐在安至旁边,安若军只能在外围圈端着酒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