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长黎坐在上首,长发堆了满地。
面前案台上摆着一把玉琴,他没弹,一手拿着琴谱在看,一手则捏着一个晶莹剔透的茶杯,优雅喝茶。
茶见底,囤囤鼠便会提着水壶给他倒满。
他品了口茶,瞟了项海葵一眼:“我怀疑你的脑子只有樱桃大,被我戏弄过,却没有警惕。”
项海葵躺着说:“因为我知道前辈不会害我啊。”
阴长黎微微一顿。
项海葵休息够了,爬起来:“阴前辈,您坑我,我知道您为我好,甭管嘴上如何不敬,心底是感谢您的。可是,今天您过分了。”
“嗯?合着我哪日不过分?”阴长黎极有觉悟,说着话,眼皮儿都不抬。
项海葵提着褴褛的裙子蹬蹬上前,与他就隔着一个案台。
她语气严厉:“鬣狗会毫无理由的吃人,我与它们也算天敌,杀就杀了。可今天这些不过是些看守园子的家丁……”
他们只是为了工作,园子闹出这事儿,他们的主子会怎么处置?
现代社会顶多开除,在修仙界可能会死人。
她现在说,是希望阴长黎去处理一下,做个善后工作。
阴长黎这才抬了下眼皮儿:“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挺会为别人着想。”
“我为了锻炼自己,所以就无视他们,拿他们当垫脚石。就和上界那些人,为了锻炼项天晴,拿我们父女当垫脚石,是一个道理。”
弱者被强者欺负了,就去欺负更弱者。
上层欺负下层,下层欺负底层,这就是食物链规则吗?
如果默认了这种规则,那她还抗争个球啊,认命吧!
阴长黎正举杯喝茶,闻言放下杯子,轻笑:“这是谁教你的道理?”
项海葵:“我爹!”
她爸非常疼她,宠她,家里穷的叮当响,一碗面条总是她吃面,他喝汤,可也没少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