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今天,这个男人与她无论各方面,都是纠缠最深的。
也是她看的最透彻的。
她的疏远,令阴长黎心头漫过一抹酸楚,沉默了很久才道:“小葵,我在做什么,我心里有数。”
“学长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您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处。”项海葵一本正经,“我被困在这是您害的,您过两天将我救出去,咱们便两清了,您固执的非要守着我两日,我岂不是又欠您恩情了?”
“两清”这两个字,阴长黎这辈子不知说过多少次,如今才发现,怎么像柄刀子,那么戳人心呢。
“还有一点。”项海葵补充,“您还是喊我项姑娘,或者项海葵吧。小葵太亲近了,我想将您和他区分开……”“区分开?你要将谁和谁区分开?”
阴长黎听了她这话,直接从洛云羞灵台抽离,语气带着几分压抑的愠怒,“连我自己都区分不了,你又拿什么来区分!”
他本人现身,压力袭来,项海葵回头看他,本想说一句“那就不用区分,我当他死了”,可瞧见他此时看向自己的目光,微微怔住。
“我不想辩解什么,先前是我自己不愿意回收这段记忆,正是担心像现在这样捉襟见肘,无论怎么做都不对。”阴长黎顺平了气息,移开目光,在她身畔坐下。
长发铺在地上,他也懒的管,沉静的望着自己的靴子。
“而且,我知道你这么刺激我,是想让我理智一些,别被那十年记忆影响,干出蠢事儿,我懂。”
阴长黎已经深知,在某些方面,她通透的可怕。
越通透,自己先前就伤她越深。
项海葵不吭声。
两个人静默的僵持了很久。
“你看这样好不好,寻个折中的办法,我不在十二宫待着了,去内城提升修为。”阴长黎先妥协了,取出一道符递过去,“你若有需要,捏碎这道符,我会立刻现身。”
“那好吧。”她伸出两根手指,似筷子尖,小心翼翼夹住符边,生怕与他的手触碰。
阴长黎绷紧了唇线,忽然不想松手。
倒在地上的洛云羞呻|吟了一声。
“你还不走?”项海葵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