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脚步还没前进一寸,就已经被人制止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应如笙:“你……”应如笙的动作怎么可能这么快?
不止盛如苑愣住了,连本来匆匆跑过来帮应如笙的瞿景郾也怔住了。
他比盛含泽远太多,现在才到。
应如笙钳制住盛如苑的手,轻笑一声,“盛小姐真的把我当傻子看待吗?”
她怎么可能完全没有防备地把后背留给盛如苑?其实刚才没有盛含泽的干扰的话,她完全可以迅速躲过那浓硫酸的,盛含泽算是白挨了一遭。
她的目光从被她打晕的盛含泽身上扫过,又转到刚刚跑到她身边的瞿景郾身上:“我现在没办法空出手,可以劳烦景郾你帮忙打一下120,然后帮他简单处理一下吗?”
瞿景郾是第一次听见应如笙叫他的名字,她的声音温柔又平和,像是春风徐徐吹来,他的耳尖不受控制红了。
旋即,他又极快地掩饰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赶紧扶起地上的人:“好,我现在就打电话,然后去处理。”
晕倒的人是云璟集团总裁盛含泽,他认得。
是她喜欢的人,可也是她的哥哥,他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虽然嫉妒盛含泽能得到应如笙的爱,但他更在意应如笙,立刻打了120,又要去处理盛含泽的伤,可到底他有些犹豫,他犹豫着看着应如笙和现在被她制服的盛如苑。
应如笙看出来了,安抚地笑道,“放心,她不可能把我怎么样的,你刚才不是看见了吗?”她笑了笑,转移了话头,“你知道被浓硫酸泼到怎么处理吗?”
“我知道的,如笙姐也一定要小心。”
瞿景郾听话地扶着盛含泽去了一边处理。
看着瞿景郾去处理了,应如笙转回了视线,“盛小姐很意外我的身手吗?”
眼见着逃不了,也动不了应如笙,盛如苑避开问题不答,又开始示弱:“对不起……”
应如笙懒得听:“盛小姐不用跟我道歉。”她钳制着她,从地上捡起那瓶还没泼完的浓硫酸,“这东西倒是个好玩意。”
似乎是察觉到了应如笙的意图,盛如苑的心陡然一凉,剧烈地挣扎起来:“如笙不要…求求你…我刚才只是一时糊涂……”
她不敢想被浓硫酸泼到是什么滋味。
盛如苑挣扎得实在太厉害了,应如笙很烦,直接动作迅速地在她身上拗了两下,她就再也挣扎不动。
“备好了浓硫酸和刀的一时糊涂?”她嗤笑。
盛如苑被堵得哑口无言。
应如笙却似乎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其实呢,我也不是一定要用这瓶东西。”
盛如苑蓦然看向应如笙,眼里隐约的惊喜再显然不过。
应如笙笑笑,好商量地道:“只要盛小姐给我磕三个响头,叫我一声‘爸爸’,我就不泼它了,怎么样?”
闻言,盛如苑却没动,只狐疑地看着应如笙。
应如笙当然也知道盛如苑不傻:“盛小姐可以不信,但毕竟嘛,你只有跪了,我才可能不泼,你要是不跪嘛,我现在可能就……”
说着,她竟是直接倾斜了那瓶子。
浓硫酸就摇晃在瓶口。
盛如苑被吓得腿一软,竟然直接就跪了下去。
可她的耳畔却还是应如笙高高在上的声音:“何况我这只是决定泼不泼它,又不是撤诉,我觉得盛小姐可以考虑考虑的,是吧?我毕竟也是个好说话的人,说不定盛小姐这头一磕了,爸爸一叫了,我的心情就好了,就放过盛小姐了呢?”
她听着那漫不经心的声音,面色狠戾得犹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可却无法挣脱开她的掣肘。
半晌,她狠狠地咬紧了牙根,想起刚才浓硫酸泼到盛含泽背上时的样子,到底是屈辱地开始磕头。
她不是不知道应如笙不一定会放过她,可就像应如笙说的,只有她跪了,才有可能不被泼浓硫酸,为了那个可能,她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