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就觉得,能这样一辈子,也不错,至少在她身边的是他,也只有他。
温行阑一直都很清楚,他的心理并不怎么正常,他喜欢的,哪怕是费尽心机、不择手段也要如愿,只是他生在那样的家族里,需要他要算计才能得到的,太少太少,或者该说从没出现过。
而对应如笙,最开始他是好奇,甚至没到喜欢,可仅仅是好奇,也已经足够让他执着了,因为那将近三十年的人生里,能让他好奇的,从来没有过。
所以他开始不着痕迹地留在她身边,直到那一声“兄长,我好累”,他突然觉得从来平静的心,乱了。
他竟然开始反反复复地想起她。再等到她的身份得到证实,他其实已经在不自觉间徘徊在她身边了。
直至今日,那种心动早已经化为爱,一种病态到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爱。
他低声询问道,“嫁给我好不好…如果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也只有在她睡着,他才敢这么问。
她没反应,他却满意地笑了,低头轻压在她唇角。
没关系,她总会嫁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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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应如笙因为睡得早,自然也醒得很早,她略微疑惑地打量着还睡着的温行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听,她总觉得昨晚温行阑问过要不要嫁给他。
不过不管是不是真的,或许她也该隐晦地点个醒,毕竟他们从一开始说好的也就是不深入感情的简单同居,万一温行阑陷进去深了,对她来说并不是好事。
做好打算,她也就直接抛开了杂念,起身梳洗画画。
等到温行阑醒的时候,应如笙刚好落完这幅画的最后一笔。
他一眼所见便是她脸上眼里的笑意,那是他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轻快,他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那幅画了七年的画已经画完了,难怪她这么开心。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怎么大清早就起来画。”他轻轻按揉她的手臂,“手痛不痛?”
这七年他也带她看过不少医生,可却还是没能治好她的手。
或许比起她不爱他,他更遗憾的是,他没能早些与她相见,以致于她的手伤到这般模样。
“有点痛,不过没什么,我开心,因为我终于画完了。”应如笙抽回手,好心情地道,“我今天有事,就先走了。”
她站起身取了包就往外走。
走到门边,她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对了,忘记说了,今天就不用等我了,我可能会晚点回来。”
细碎的阳光正好从她眼里映出,很漂亮。
温行阑心里却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慌乱,只是不等他开口,她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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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应如笙,她此刻的心情是真的前所未有的好,当初收拾完盛如苑都没这么心情好。
怀着这种好心情取了份早饭出了门,却没想到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瞿景郾。他怎么在这里?
瞿景郾不等应如笙问,直接回答了她的疑惑,“我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
以瞿景郾如今的财富权势,想打听到她的住处并不难,只是…
不等她开口,瞿景郾又道,“如笙姐,七年前我没资格站在你身边,七年后,我想能和你在一起。”
瞿景郾竟然真的还没消了心思,应如笙昨天就隐隐约约觉得他不对劲,所以赶紧和温行阑离开了,可没想到他还是找来了。
她觉得有些头疼,她实在不懂他喜欢她什么,他们不过见过几次而已,她也分明已经在他感情萌芽的时候就已经点醒他了的,他怎么就记了整整七年。
应如笙不明白的是,有些人一生能够多情到无情,能把自己的感情给很多人,而有些人则是专情到无情,爱上一个人就是一生,其余所有人于这个人来说再绝色也是寡淡。
瞿景郾就属于后者。这于应如笙来说,是不幸,于瞿景郾来说,同样是不幸,但对于应如笙来说,幸运的是,瞿景郾永远尊重她,永远会在意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