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边,刚进休息室的应如笙就被惊讶到了,因为整个休息室完全没有光,窗帘也严严实实地拉上的,只有很暗的光线穿透窗帘映了进来。她按下开关,灯光在一瞬间倾泻而下,休息室才明亮了起来。
休息室的基调是浅灰色的,陈设也很简单,主要就是一张床、一面衣橱、一张沙发以及一套桌椅。
分明是没什么特别的陈设与装修,可她却莫名地觉得似乎有什么危险掩藏于其下一般。
她是不算聪明,可活了这么久,也见过不少世间事,因此很多时候还是能够感觉得出来一些异样的味道,从最近的相处来看,宋予深绝对不像表面给人的那么斯文儒雅。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不会危及她,她就没有探究的打算,每个人的性格都是千面的,不是冷冰冰的一组词就可以概括一个人的所有的。
如是一想,她就安心地把教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发了一条消息问宋沛年,等到他回复的时候,她才明白他上午点头不是答应了她请他吃午饭,而是表示他明白了,让她先听课。
在宋沛年再次推辞的时候,她也不再勉强,只是等到了饭点,就直接收拾好了东西,出了休息室。
宋予深和他的学生还在讨论项目,听见开门的瞬间,四人便循声望了过来。宋予深看着收拾整齐、站在门边的红裙少女,示意学生暂时停止讨论,然后问道,“怎么了?”
“昨天我借了沛年的笔记本,现在我想早点去吃午饭,然后挑礼物送给他,老师要一起吃午饭吗?”以宋予深还在和学生讨论的样子,极大概率是不会和她一起的,而且她也只是出于礼貌问问而已。
果然宋予深拒绝了,“你去吧,我们还要讨论。”
顿了顿,他又道,“我记得你们下午没课了,如果挑完礼物想先回家,就把书拿回去看,有不懂的,发消息给我,或者等我晚上回家再问也可以。”
等老板回家再问?
什么意思?
三个研究生对视一眼,再次震惊,这是都同居了?几人倒抽一口冷气,老板是何等的急迫啊,这才多大的少女啊,都拐到家里去了。
三个研究生背对着应如笙而坐,此刻也自觉地转了头过去,因此她没看见他们眼里的震惊。她应道,“好,我知道了。”
从自动化大楼出来,她先吃了午饭,然后就出去挑礼物了。
这天下午她没再回宋予深那里,而是在挑好礼物后就先回家了。等到得知宋沛年回来的时候,她就去敲了对方的房门,“沛年。”
很快,房门从里面开了。身着白衬衫的矜贵少年出现在门后,“姐姐有什么事吗?”
也许是因为父亲很高,母亲又是外国人,也很高的缘故,少年尽管年纪还小,却也已经很高,此刻只是慵懒地站着,也比她高了不少。
应如笙把手里的礼品袋递了过去,“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我给你挑了一份礼物,希望你能接受。”
虽然宋沛年觉得是小事,不需要感谢,但她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到。
宋沛年目光落在应如笙手中的礼品袋上,不过多时,他没有像她请他吃午饭一样拒绝,而是伸手接了过去,“谢谢姐姐的心意。”
应如笙道别离开后,他折身回了房间,想了想,还是拆开了礼物。
包装精致的礼品盒里是一支黑色的钢笔。
宋沛年看了一眼,也就放下了。
他对这位继姐没有特别的好感,也并不讨厌,仅限于同一个屋檐下正常的来往而已,只是最近的晚上总是穿到她的猫身上却让他有些不适。
**
风平浪静里,开学的第一周很快过去了。
这学期的周六和周日都没有排课,应如笙也没准备去学校,她准备去采景画画。来这里两个月了,她都还没有时间画过画,这周正好得闲,她很早就起了床,下楼的时候正巧碰到了同样下楼的宋疏南和宋沛年,“大哥、沛年,早上好。”
宋沛年依然是疏离却不失礼貌地回了应如笙,道了一声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