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夙愿得偿后,他无事可做之下越来越闲,竟然开始注意这样无聊的小事。可他直到现在还有些乐在其中。
可惜,哪怕是她看到了最后一页,她面上的神情也依然是平静的温柔。
车内刚开的暖色的光打在她身上,有种经年旧月的温柔感,她就像是以温柔的笔触描绘出的、虚幻里才会有的大家闺秀,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温柔而婉约的,无声无息地蔓延进人心底。
宋予深心里生出几分莫名的感觉。
也正是此刻,应如笙抬眼,对上了他低下的目光。
两人的目光相触,他心里那种诡异莫名的感觉更深。
她道,“叔叔,你真的狠。”
她一直知道宋予深狠,毕竟敢做军.火交易,又把枪摆在桌上和人对杀的人,又怎么不狠?但她没想到的是他可以这么狠,连对自己也是。
宋越没有涉.黑过,扣在宋越头上的污水,都是宋予深做的,宋予深涉.黑涉军.火,在黑.道的势力极大。现在他为了掰倒宋越,一把把涉.黑的经历全部扣在了宋越头上,也反控了黑.道一把,把黑道里大把的势力都牵扯了出来,摊到了警.方面前,黑.道算是一次性被清洗了个大半。
这样做,只要不败露,宋越死刑是绝对逃不了了,毕竟宋予深给他扣的名头太大了,但这对宋予深的打击也绝对是巨大的,大到不只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了,因为宋予深这样做也就意味着他不仅折损了自己的势力,也彻底得罪了整个黑.道,今后黑.道的人只怕都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追杀宋予深。
她不觉得以宋予深的智商和情商想不到这些,很显然,他是想过了,还是决定这样做的。
“狠?”宋予深忽略掉心里那些许莫名的感觉,轻轻地笑着,眼角眉梢都有种血腥料峭的冷酷,然而开口的话却是温柔的,“比不得宋越的狠。”
他看进她眼里,“我只是有些疑惑,宋越一直对你不错,现在他出事,你就没有一点想要帮他挽回局面的意思吗?”
应如笙却是笑了笑,“叔叔不是跟我保证过你做的事情不会是伤害我最重要的人,而其他你要做的事伤的人,都是他们罪有应得的吗?”
那次她因为系统发布的任务,第一次撞到了宋予深动手shā • rén。之后的谈判里,宋予深明确表态过。
“你就不怕是我骗你的?”他问。
“叔叔或许忘了,那天你杀那个欧洲男人的时候,他倒在地上后,我也蹲在桌子下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或许不长,但也足够我大致浏览一遍从他身上落出来的资料,再给他放回身上了。”应如笙道。
那份资料里记录的正是当年的事情。
她没想到真正的事实和系统给的剧情差了这么多,小说给的背景是设定是宋越的白月光是秦言,也就是宋沛年的母亲,后来宋越娶苏釉烟,也有一定原因是因为苏釉烟和秦言有几分相似。但从资料的记载里,宋越却是从头到尾没有爱过秦言,最多是对宋予深的母亲有那么一丁点的特别,但也只是一丁点而已,根本不足以动摇他对权势的热忱。
当年宋老董事长因为对宋予深的母亲比较偏爱,又见宋予深天赋异禀,而长子宋越虽然能力也不错,但比之宋予深的天赋却逊色了太多,假以时日,两人之间的差距绝对是天差地别,何况宋越还喜欢流连花丛。在绝对的金钱权势和集团发展面前,老董事长便起了培养宋予深为继承人的心思。
然而这种心思被宋越知道了,当时宋越已经是掌控了博珩一部分权力,加之母家又强大,联合母家和同样出身顶级名门的好友后,直接彻底架空了宋老董事长,后来宋越为了完全控权,把宋老董事长以精神失常为由进了疗养院,而且之后不久,宋老董事长就去世了。
当时宋予深还很小,宋予深母亲又完全没有家世背景也没有能力,失了宋老董事长庇护的宋予深母子俩便如浮萍,而宋越又恰巧对宋予深母亲有些意思,便以宋予深胁迫宋予深的母亲顾沫跟着他。
顾沫爱宋老董事长,但为了护着宋予深,被逼答应了,可实际上她一直记得宋老董事长是怎么出事的、怎么被架空的,于是千方百计地想要揭穿宋越,可她到底太天真了,以为把证据搜集给警.局就有用,最后警.局的人却是直接把她搜集的资料摆在了宋越和他的好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