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深也没料到宋老太夫人会问这个问题,“是我选的在她生日后一个较为方便的日期。”
宋老太夫人微蹙了蹙眉,“选的七月啊,我记得今年阳历七月三十好像是阴历七月十五。”
宋予深问,“奶奶,是这个日期有什么问题吗?”
宋老太夫人犹豫了片刻,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大多不在意那些所谓的黄道吉日。
宋沛年见宋老太夫人犹豫,若有所思地笑了,“三叔或许不知道,这个日期的确有些问题。”
他自然也是不信这些所谓的黄道吉日的,但并不妨碍他用它来隔应宋予深,因为他很清楚一旦太奶奶提及这个日期,即使是宋予深根本不在意所谓的晦气与否,也会因为对阿笙的重视,而选择改了婚期,而且极有可能是提前。
他没办法改变宋予深的决定,但却并不想让他好过。
“是吗?”宋予深问,“沛年知道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三叔有没有听过一个民间传说。”
“什么传说?”
“七月是鬼月,阴气极重,也极不吉利,不宜嫁娶。”宋沛年似笑非笑地看向宋予深,“尤其七月十五的中元节是祭祀祖先超度亡魂,地官赦罪的节日,阴气最甚,也最不吉利,三叔选的日子倒正好是七月十五,三叔说巧不巧?”
“我听说婚期选在七月十五的未婚夫妻别说是婚后了,有些连婚礼都没举行成。看来三叔要小心些了,别最后婚礼都没有就散了,毕竟谁能保证现在到七月都是安然无恙的?”
“太奶奶您说是吗?”
宋老太夫人思量的自然也是宋沛年所说的,“虽然只是传说,但选在这一天听起来多多少少有些不喜庆。”
她道,“如果方便的话,还是改个日期听起来更好些。”
宋予深敲定了日期后还未发请柬,而是把选定的日期以及物品都交给苏釉烟和宋老太夫人过目了一遍。也是这样,宋老太夫人才会提及这件事。
宋予深轻声对宋老太夫人道,“既然听起来不吉利,那我下去再换个日期。”
说完,他又轻笑着看了宋沛年一眼,“有劳沛年的提醒了,我会小心的,但我相信无论是否选的这一天为婚期,我的妻子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妻子,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纵然是鬼,也不可能让我们的婚姻结束,毕竟如果有鬼,让鬼魂飞魄散不就解决了问题吗?”
无论宋沛年想不想承认,应如笙是宋予深的未婚妻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因为未婚夫妻这层身份在,宋予深甚至还没娶她,却已经先称呼她为妻子了。
“三叔是忘了婚期在七月三十吗?还没结婚怎么是妻子?”碍于宋老太夫人在,宋沛年不敢讽刺太过。
“迟早的事情而已。”宋予深云淡风轻地笑道,“对了,不知道沛年到时候有没有时间能帮三叔一个忙,当一次伴郎。”
有那么一刻,宋沛年脸上的笑完全凝滞了,一双浅棕色的眼睛压抑着山雨满楼的风暴。
宋予深竟然让他在阿笙和他的婚礼上当伴郎。
即使明知道宋予深只是在宋老太夫人面前随口一问,他的心里也控制不住地压抑着一股狠戾,偏偏他连讽刺他这个邀请的借口都没有,“如果三叔需要的话,当然可以。”
“太奶奶,三叔,我还有些事得先回房间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看向宋老太夫人,“对了太奶奶,我听说未来叔母今天要过来,您不是还没见过未来叔母吗?今天正好可以见一面。”
“是吗?”宋老太夫人一听宋沛年这样说,惊喜地问道。
“三叔亲口告诉我的,难不成我还会骗太奶奶?”宋沛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宋予深,“我也正想见见未来叔母,得先回房间把事情处理了。”
得到宋老太夫人的应允,也成功给宋予深挖了一个坑后,宋沛年离开了。离开前,他礼数周全地向宋予深微颔首致意,眼里却是深刻的凉。
因为宋沛年的缘故,宋予深应付宋老太夫人的确花了些时间,此后也经常被宋老太夫人问及妻子。不过婚期的确是改了,却不是延后了,而是提前了整整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