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是不疼,也不烫。喜烛用的是凡火,他们修士就算被烧上身也不惧。
蔺负青怔住不能动,只是因为方知渊紧紧抱着他,又突然低头吻了他,比刚刚更加缠绵。
蔺负青茫然地道:“知渊?”
方知渊神志不清,背后映着的火光将他的眼眸都染成极具侵略性的亮赤色,薄唇开合:“……你喜欢的那女人呢?”
他压着蔺负青直勾勾地盯了半晌,忽然三下五除二将那已经破破烂烂的喜服给撕了个彻底。
方知渊伸手握住了藏在下头的纤细脚踝,沙哑地喃喃道:“我欺负你呢,怎么也没人护着你……”
蔺负青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浑身哆嗦着往后躲,小声道:“不行!我……不行!你别闹,不能这么胡闹……知渊!”
可是已经停不下来了,就像火已经落在了酒上,就注定要熊熊燃烧。
那明亮的火从红帐烧到了窗纸上,从眼瞳烧进了心窝里,把那理智克制全都烧成了灰。风一吹,都吹到天涯海角去了。
……(晋式拉灯)
长夜未央,淡淡月牙儿挂在雪骨城头。
到了深更时候,蔺负青已经承受不住,意识都模糊了,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滚烫的火包裹在焰心里,又像是被抛在热浪里沉浮。
他嗓子哑了,眼角潮红地沁出泪珠来,滚落进已经搅乱成一团的乌黑发丝里。
已经失控了,谁也停不下来了。
以魔君与仙首两人的修为,体内的阴气与阳气都浑厚至极,而阴阳二气又异性相吸,在这种肌肤相亲的状况之下,不亚于天雷勾动地火。
……其实,道侣间所谓的双修,就是指的如今这个了。
可惜蔺负青与方知渊两人修了截然不同的道途,这种状况亘古未有,自然不能与寻常道侣一概而论。
阴阳二气化为一黑一白的两条无形巨龙,浩荡磅礴地在两人的经络之内流转着。此时别说停不下来,但凡只要出半分的差错,就有在瞬间爆体身亡的危险。
蔺负青起初还能死命咬牙控制着自己经络内的阴气,可很快就力不从心。寒冷之意漫上四肢百骸,如坠冰窟。
他一度恐惧得浑身发抖,只怕失控的阴气再把方知渊伤了。
但是没有,方知渊的温度始终是那样灼热滚烫,反而很快就把他体内窜上来的寒意也捂暖了。